看著阿空滿臉委屈,抓空氣吃的模樣,薑望無奈道“咱們去外麵吃吧。”
憑闌街某處飯館。
各類美食招牌菜鋪滿整個桌子,又特意從糕點鋪買來小魚喜歡的銀絲糖,桂花糕,雪片糕等,阿空自是來者不拒,什麼都吃。
唯有當初洗髓的時候,小魚食欲大振,尋常時候都是細嚼慢咽,淺嘗即止,皆是郡主自幼養成的習慣,而阿空則是囫圇吞棗,一口菜入口,另一口菜便已夾了起來,沒有片刻停歇。
可謂大滿足。
薑望慢條斯理,注視著外麵鎮守府衙役,這家飯館也有一麵牆殘破,但絲毫不影響生意。
渾城雖小,但美食很高,這也是整個苦檀的美食文化,隋國各境有名的美食大半都出自苦檀。
哪怕苦檀人士多數愛吃,但像阿空這般,也是少見。
柴彼帶著白菜經過,注意到飯館裡的薑望,收拾情緒,很快上前見禮,“薑先生,今日怎有閒情,在此地用餐啊?”
薑望示意他落座,說道“因一點小問題,看你剛才滿麵愁容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柴彼環顧周圍,低聲說道“實不相瞞,雖然有關薑先生斬神的記憶模糊,確有可能是假象的緣故,但我細細想來,又總覺得不太對勁,薑先生真的沒有斬神?”
薑望自是清楚,曾目睹斬神畫麵的修士肯定會胡思亂想,原意是想暗地裡提醒,不讓他們傳揚出去,最起碼不要那麼快鬨得人儘皆知。
但申屠煌的一番推測,倒是給出了很好的解釋,就算有如柴彼這般仍存懷疑的人,也僅僅隻是存疑罷了。
薑望遞給他一碗酒,笑道“彆想那麼多,眼前美食要懂得享受。”
柴彼糾結道“可薑先生說要弑神,是在神還沒有降臨的時候,總不能在那時便有假象出現吧?”
薑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吃飯。”
柴彼身子一顫。
他似是意識到了什麼。
緊跟著腦海裡便傳來薑望的聲音。
柴彼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然後漸漸平靜,淡然自若的夾菜,說道“此處佳肴確實美味,薑先生,柴某敬您一碗。”
兩人飲酒閒聊。
小魚和白菜默默吃飯。
阿空則圍著桌子轉圈,下筷子神速,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很快便被掃蕩一空。
薑望又叫了一桌。
看著阿空繼續大快朵頤。
柴彼感慨道“真能吃啊。”
阿空尚有空閒搭話,含糊道“能吃是福”
柴彼哂然一笑,朝薑望傳音說道“薑先生,渾城裡修士間有傳聞,當初在侯府裡跟著劍閣林副閣主一塊來的申屠煌,是青玄署四品鎮妖使,但其實他有資曆晉升三品,在苦檀青玄署裡舉足輕重,不能直接以四品看待。”
“據說,他曾言渾城遭難一事另存緣由,甚至把矛頭指向薑先生,我想此言定是謝吾行傳出來的,便是想要傳到薑先生耳中,因申屠煌要證實,目前並未打算發難。”
薑望挑眉,回道“無需在意此事。”
申屠煌若要找麻煩,倒是正好瞌睡來送枕頭,有資格晉升三品的鎮妖使,想來滋養神國是綽綽有餘的。
柴彼說道“尚有一事,蔡棠古來了渾城,聽聞他曾跟薑先生有過節,是否讓我幫忙看著他?”
薑望眼前一亮,蔡棠古可是他的福星啊,每回來渾城,都能帶來驚喜,這次肯定也不例外,笑著說道“蔡棠古可是我的老朋友,我很喜歡他的。”
柴彼愣住。
雖不理解,但也沒敢多問。
“往年城隍節後便會舉辦祭賢,城隍節是九月初五,祭賢是十月甘七,眼下也快了,若無意外,祭賢皆是魚淵學府主辦,青玄署協助,武神祠也會到場,維持秩序。”
柴彼很是向往的說道“苦檀境內修士或武夫都可參與,但要經過層層篩選,能真正到現場的無一不是驚才豔絕之輩。”
“我是沒什麼指望,若薑先生能在祭賢拔得頭籌,便能得到魚淵青玄武神三家獎勵,甚至任意挑選一家加入,得到全資源培養,有朝一日可入神都,直接任職朝堂,前途遠大。”
薑望酒足飯飽,打著瞌睡,對於柴彼所言沒有任何興致。
所謂祭賢,其實就是祭奠曾在燭神戰役以及漠章戰役裡隕落的先輩,每境會選出一位魁首,代表著後輩的蒸蒸日上,前三甲都會得到豐厚獎勵,也是揚名的最佳契機。
薑望曾在書中看過,現在的祭賢早已變了味道,都是權貴子弟爭名逐利,尋常江湖人,莫說魁首,前三甲也沒可能。
等到阿空勉強吃飽,薑望便跟柴彼告辭,回到棲霞街時,卻見侯府門前人滿為患,儘是些老婦人,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捏著嗓子,呼喚著童伯。
薑望愣在原地。
因侯府外牆殘破,哪怕老婦人腿腳不好,也嘗試著想要跨過去,而院子裡站著黑焰軍,青麵獠牙,手持亮銀槍,如臨大敵的模樣。
薑望領著小魚和阿空從彆處入府,看到躲在後院裡黑臉的童伯,趙汜蹲在旁邊,鼻青臉腫,他忍不住笑道“童伯也有招蜂引蝶的一日啊,您老年紀也大了,至今未娶妻,要麼挑一個湊合?”
童伯老臉一紅。
逮著趙汜又是頓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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