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望平靜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有兩個朋友,也是你們月滿西樓的人,他們被漸離者刺殺,根據線索,是有自己人暗中背刺,特回月滿西樓查證真相。”
“不久前,他們飛劍求援,說在月滿西樓遇險,若你們沒做什麼,就讓他們出來,若出不來,便是你們有問題。”
西門諳合冷笑道“簡直荒天下之大謬,莫名其妙,無中生友,世人有誰會信?”
“沒有證據的事情,你想怎麼說便怎麼說,世間何人不知,月滿西樓互幫互助,經常出山斬妖,拯救百姓於水火,可謂一腔熱血,義字當頭,整個月滿西樓皆如親兄弟,你以此為借口發難,未免太可笑了些。”
李諛倒是有些讚賞的看了西門諳合一眼。
薑望以此種手段出現,就無法避免被酒仙郡的修士注意,甚至普通百姓也能得見,依照月滿西樓在百姓心中的口碑,此般言論,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民心所向,就是月滿西樓最大的底牌。
彆看劍閣降妖除魔更盛,可他們皆是事了拂衣去,哪有月滿西樓做得周全,每次斬妖都能被百姓親眼目睹,在普通百姓眼裡,月滿西樓修士可比劍閣名氣大多了。
這也是青玄署都輕易奈何不得月滿西樓的根本原因。
何況月滿西樓做事謹慎,未曾露出把柄,青玄署也沒理由發難。
薑望直接找上門,更把此事鬨大的舉動,甚蠢。
渾城裡,謝吾行、舒泥、寧十四和柴彼等人都來到侯府。
“薑先生,您怎麼跟月滿西樓杠上了?”
柴彼憂心忡忡說道“雖然我對月滿西樓也沒什麼看法,但共知的是,月滿西樓確是除劍閣和青玄署外降妖除魔最積極的,他們在百姓心裡有很高的威望,若沒有能直接將其打垮的方法,貿然敵對,絕非好事。”
舒泥則看著薑望說道“經常跟你在身邊的青袍和白袍修士就是月滿西樓的人吧。”
侯府裡未見他們身影,而其他人都在,那麼薑望的目的就顯而易見。
得到薑望肯定的答複。
寧十四在旁心想自己仍是小覷了薑望護犢子的程度。
青袍和白袍修士顯然隻是跟班,而且還是沒啥用的那種。
但薑望卻把他們視為朋友,不惜揚言要滅掉月滿西樓。
他又想到,自己跟薑望應該也算是朋友。
於是滿臉希冀的問道“薑兄,若我出了事,你是否也會像此刻這般?”
薑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有病吧?”
寧十四“”
侮辱有,且傷害也很高。
舒泥很嫌棄的把寧十四拽到一旁,朝薑望勸說道“在苦檀,唯有劍閣和青玄署以及武神祠能不將月滿西樓放在眼裡,縱是魚淵學府,若常祭酒不出,也不敢跟月滿西樓叫板,除非你有證據,否則跟月滿西樓硬碰硬注定沒什麼好結果。”
薑望微微挑眉,說道“宗門修士明裡暗裡都在貶低月滿西樓,可真到出了事,你們卻又害怕了?”
“我會怕?姑奶奶我會怕?”舒泥瞪著眼睛,說道“何況我也不是宗門修士啊,最關鍵問題是你沒有確鑿證據能證明青袍和白袍的事情,月滿西樓占據天時地利人和,非得硬碰的話,苦檀百姓全會戳你脊梁骨,甚至問候你祖宗,怎麼著都是你吃虧。”
青袍和白袍修士是用飛劍求援,此刻薑望的確拿不出證據。
但有什麼所謂?
他能確信是月滿西樓背刺了兩人就行。
“問題其實很容易解決。”薑望舉刀,淡淡說道“直接把月滿西樓連根拔起,將人救出來,便有了證據。”
貌似哪裡不太對勁,但又好像蠻有道理的樣子。
舒泥的小腦袋瓜一時想不清楚。
謝吾行說道“我會代表劍閣給月滿西樓施壓,沒必要真的趕儘殺絕,畢竟月滿西樓確實做了很多善事,不能因某些人的罪過,讓他們全都跟著倒黴。”
薑望問道“你怎麼施壓?”
謝吾行茫然。
他沒有薑望那般手段,甚至都不曉得月滿西樓總樓在哪兒,想施壓也沒地兒啊。
薑望沒再搭理他們,而是直接出刀。
刀芒橫貫酒仙郡,徑直落入月滿西樓。
李諛和西門諳合都沒想到此人居然真敢出手。
但符陣已成,他們也並未擔心。
西門諳合更是沒忍住叫囂道“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我月滿西樓六甲符籙上萬張,更有數百修士提供炁,讓得符籙效果成倍增漲,哪怕是澡雪境修士親至,也休想攻破!”
他話音剛落,符陣便開始劇烈震顫。
符籙紛紛燃燒殆儘。
頃刻間,上萬張符籙便隻剩下數百張。
若非催符的修士及時輸送更多的黃庭炁,符陣隻此一刀便破了。
西門諳合麵部僵硬。
目前的情況,符陣破與不破,似乎也沒什麼區彆。
他感覺臉好疼。
而薑望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情。
因趙汜癡迷畫符,把陶天師的符籙冊都快翻爛了,裡麵就有記載六甲符籙,品秩最高的六甲神符唯有神都的張天師能畫出來,但能畫出一般品秩的六甲符籙,甚至拿出上萬張,也絕非尋常天師能做到。
整個隋國裡,真正有能耐的天師很少。
他因此想到了範天師的靠山。
莫非跟月滿西樓也有乾係?
薑望挑眉道“你們有什麼本事都可以使出來,我給你們反抗的機會。”
寧十四震驚道“薑兄,你怎麼又犯病了?”
“月滿西樓是有底蘊的,你直接威脅也就算了,若再給予他們足夠的準備時間,那不就是伸著臉讓人去打嘛!”
薑望我行我素,你們這些底層的人,哪裡懂得本公子的高度。
一則是試探月滿西樓裡究竟有沒有能耐很高的天師,二則也是想迫使月滿西樓狗急跳牆,順勢收割一波神國養分,可謂一舉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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