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駱峴山麵色陰沉。宗師境武夫雖也能浮空而行,但高度有限,且無法長時間維持,何況若修士不願戀戰,一味想走的話,武夫真是半點招都沒有。
薑望被劉玄命提溜著,汗顏道:“咱有話好好說,乾嘛打架呢,你們打就打了,能不能彆抓著我。”劉玄命說道:“現在是你做出決定的時候,也正好讓旁人死心。”駱峴山高聲道:“薑望,彆忘了小魚的事情,隻要你沒同意,就算被帶到青玄署,我也會稟明首領,再把你救出來,而且你也大可放心拒絕,他真敢把你強抓進青玄署,我們武神祠也能有說法!”薑望很為難,也有點生氣,去哪裡是我的事,你們強迫就不對了。
“我這人散漫慣了,不想被約束,哪怕你們給我特權,也沒有在家裡待著舒服,此事休要再提,你們任何一家,我都不會去的。”劉玄命麵色一沉,低聲說道:“你能修行到澡雪境,可能依賴於祁國留下的資源,但也證明著你天賦之高,沒有良師指點,祁國資源也終有耗儘的一日,你身處渾城,卻屢屢降妖除魔,沒有比青玄署更合適你的地方,你要認真考慮清楚。”薑望淡然說道:“我其實很早就想拒絕你們,無非是不想撕破臉皮,但諸位都是大物,應該也不會那麼小心眼,事實上,我對修行不感興趣,到青玄署裡也是混吃等死,想來劉行令也不願招納一個廢柴。”劉玄命嗬了一聲,說道:“你若是廢柴,那世間便沒有天才了,對修行不感興趣還能破入澡雪境,聽聽你說得是什麼話?”薑望有感而發,說完才意識到問題。
他尷尬一笑,說道:“但我這人懶散是真的,你們青玄署費儘資源培養一個廢柴,沒必要。”
“而且有件事不得不提,那個鎮妖使談老六是被我殺的,且不說劉行令,談老六在青玄署裡總歸得有幾個朋友,若是惹到我,我再殺你們幾個鎮妖使,終究顯得難看。”劉玄命沉聲說道:“青玄署裡能者居之,何況你若不說,也沒人知曉你殺了談老六,我也會告知申屠煌,隱瞞此事,你的擔憂是多餘的。”薑望笑容收斂,說道:“劉行令這番話可不興說啊,鎮妖使為青玄署賣命,若能被外人隨意殺害,怕是鎮妖使們心裡都會有想法,此般言論我會守口如瓶,也不想以後出了事,都沒人幫我挖坑。”劉玄命一時語塞。
他是想籠絡薑望,沒想到反而成了讓薑望拒絕的有利說辭。駱峴山倒是沒覺得劉玄命的話有什麼問題,雖然武神祠行事霸道,極其護犢子,但世間本就是這樣,若是兼得最好,若不能兼得,魚和熊掌總要選一個,否則便是兩者都沒有。
“青玄署裡太複雜,明裡暗裡各種糾葛,而武神祠就很簡單,好似侍官品級,隻看強弱之彆,沒有那些彎彎繞繞,你拒絕青玄署是很明智的選擇。”駱峴山老神在在,好像勝券在握。
薑望沒有說什麼。劉玄命沉默良久,前麵豁出老臉,爭得麵紅耳赤,現在就這麼灰溜溜的撤走?
那不得行!但他一時間又沒有好的辦法。若是威脅甚至強迫的話,就算得到薑望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到時候無法收場的話,按照薑望的資質,未來成就絕對不低,隻會平白惹了個敵人,最終結果就得是以絕後患了。
而反之,哪怕薑望沒有入青玄署,好言好語的相交,終歸沒有壞處。可真要把薑望拱手讓給武神祠,劉玄命不甘心。
他正色道:“你拒絕青玄署,是要選武神祠?”薑望很無奈,他沒有想選武神祠,原本是看駱峴山畢竟教過小魚,又是老爹故舊的麵子上,私下裡拒絕,但劉玄命把問題擺在明麵上,他就不好說了。
武神祠首領的確可能是最適合教小魚的人,畢竟是隋國最強的武夫。可話說回來,除了小魚身負血海深仇且仇家大概率就在神都的問題,那位張首領已閉關數年,怕是輕易不會出關,如此一來,把小魚送去武神祠便不合適了。
等自己變得足夠強,把小魚的仇人打得半死,再讓小魚補刀也就是了,沒有讓小魚刻苦習武的必要,無非是想給小魚一股信念,讓她有事可做,老師是不是最強的武夫,便就沒那麼重要了。
看著薑望遲遲沒有說話,劉玄命領會其意,再看向仿佛胸有成竹的駱峴山,他微微一笑,說道:“我尊重你的選擇,但若日後後悔,青玄署大門自為你敞開。”話落,劉玄命的身影直接消失。
薑望落回藤椅上,駱峴山已經笑著說道:“你放心,隻要首領出麵,你的修行資源不會少,而且你在武神祠裡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沒有任何人會約束你。”話雖如此,但駱峴山是有點躊躇的。
那位的要求是不惜一切代價拉攏小魚以及渾城裡所謂擊退烏侯的兩位澡雪境修士,過程裡就得隱瞞神都武神祠知曉薑望和小魚的存在。
若是劉玄命繼續相爭,他倒是能借此再拖延一下,否則有青玄署、劍閣,甚至驍菓軍介入,日後發現薑望根本沒在武神祠,問題就嚴重了。
他既想爭贏,又不想那麼快贏,雖然自始至終都表現的很強勢,但也因了解劉玄命,根本沒有想到,劉玄命居然這麼快就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