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來者不善!薑望初遇劍神時,也未曾有此般感受。或許是因劍神沒有敵意,但他更能深刻領會,麵前之人的危險,遠勝渾城降臨的那尊神明。
甚至匹敵劍神!劉玄命和林澄知帶給他的感覺,跟此人相比,與孩童無異。
鐵錘姑娘細細盯著來者,忽然驚聲道:“程顏!滿棠山執劍者!”程顏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看了鐵錘姑娘一眼,他經常在壟蟬行走,名聲在外,但苦檀境裡有人能直接認出他,也算是很意外。
鐵錘姑娘麵對程顏,像是變得極為乖巧,很是尊敬的行禮道:“家師壟蟬武神祠薛尊者,晚輩曾有幸得見前輩斬妖,暗暗發誓以後也要做個像前輩這般的人。”程顏微微挑眉,淡淡道:“原來是薛先生的弟子。”薛先生並非隻是敬稱,是因薛先生三個字就是那位壟蟬武神祠尊者的名字,算是很占便宜,無論誰見到他,都得稱先生,程顏確是清楚薛先生的名字怎麼來的。
說來很有趣。薛先生的家世並不好,父輩都沒讀過什麼書,隻因薛先生是家裡長子,是最先生出來的兒子,其父便給他取名先生。
但尋常人不知此典故,都以為薛先生是敬稱。程顏與薛先生是老相識,對待鐵錘姑娘還算和氣,
“有妖怪從壟蟬逃入苦檀,我已尋覓多日,終於找到它,而那隻妖怪剛剛被我擊落。”他看向薑望腳下的深坑。
原來天上掉下來的是妖怪?鐵錘姑娘茫然道:“但我等並未看清,隻知有一物忽然墜落,除了砸出一個坑,什麼都沒有。”
“它應是及時隱藏了。”程顏看向薑望,說道:“最有可能藏在你身上。”薑望下意識摸索,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或是多了什麼東西,
“前輩誤會了吧,若真有妖怪藏在我身上,我肯定能知道。”程顏說道:“此妖非比尋常,你很難察覺。”薑望笑道:“前輩來自壟蟬,許是不認得我,若是刻意藏匿,我的確難以發現,可直接藏在我身上,不管妖怪怎麼隱藏,都必然無所遁形。”畢竟他有神國,在妖怪墜落時,就已經得到提醒,隻是他當時確實躲不開罷了,如果妖怪毫無距離的藏在身上,就算再及時內斂氣息,也無法規避神國。
但現在除了程顏展露氣息的那一刻,神國便再無反應。鐵錘姑娘說道:“前輩,這人叫薑望,是一位澡雪境修士,雖然本公......我覺得他虛有其表,可應該不會連妖怪都感知不到。”
“澡雪境修士?”程顏眸子微凝,以審視的目光盯著薑望,淡淡說道:“壟蟬澡雪境修士已經被那隻妖怪殺了兩人,它能從我眼皮底下逃到苦檀,非澡雪境巔峰修士不可敵。”
“你們苦檀除了劍神,沒人敢說讓那隻妖怪無所遁形,但此妖更善於隱藏,劍神許也很難輕易找出它的蹤跡。”薑望皺眉。
他對這位滿棠山的執劍者沒有什麼了解,但貌似除了劍神外,瞧不上苦檀任何人,雖然覺得很裝,可薑望倒也沒有認為程顏在胡扯,若其是澡雪境巔峰的大修士,他真惹不起。
姚觀海此時朝著薑望低聲說道:“滿棠山執劍者,是在整個隋國裡排在前十的大人物,他都沒能直接解決的妖怪,怕是真的極其可怕,此般妖怪想藏,哪是尋常澡雪境修士能察覺的,咱乖乖配合就是。”薑望也沒想不配合,隻是很難相信妖怪在自己身上。
要麼妖怪躲在彆處,因距離的問題,又沒有刻意對自己展露殺機,不存在直接威脅,神國才沒有提醒,都藏在自己身上了,神國怎麼可能半點反應都沒有?
如果妖怪極為可怕的話,神國的反應該是更劇烈才對。雖是這般想著,但薑望也沒有非得強,而是很配合的張開雙臂,說道:“前輩怎麼才能確信妖怪在我身上?”程顏微微一笑,說道:“很簡單。”他並指為劍,指向薑望。
劍意陡然釋放。薑望滿臉震驚,急呼道:“等一下!”程顏沒有停頓,劍意瞬間貫穿薑望。
場間的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看著噴血倒地的薑望,眾人瞠目結舌。
姚觀海沉著臉沒有說話。鐵錘姑娘欲言又止。唯有胭脂公子驚慌道:“你怎麼把他殺了?!”程顏默默盯著薑望。
“咳咳咳......”薑望掙紮著起身,灼熱氣息覆蓋,胸膛劍口升騰著蒸汽,雖然治愈的速度緩慢,但卻讓薑望保住了一條命。
他猛咳幾聲,麵部扭曲,嘶啞著嗓音說道:“閣下想讓妖怪直麵死亡,迫使它現身,但很顯然,妖怪並不在我身上。”薑望能夠深刻體會到,那一劍是真的攜裹著殺意,也能理解為何,畢竟隻是單純出劍,妖怪完全能沉得住氣,隻有真正想殺他,妖怪才會害怕。
但不會妨礙薑望惱恨,若非有神國的存在,這一劍他可能真的會死。程顏緊蹙眉頭,說道:“我有分寸,你肯定能留一口氣,而隻要有一口氣在,我便能救你,無非是再休養大半年,妖怪的事情不提,你這麼快就能說話,確是讓我很意外。”薑望淡漠說道:“這一劍我會還給你。”事實證明,程顏的確是極其強大的人物。
那一瞬間,神國及取到難以想象的養分。第四座山,誕生了。荒漠裡出現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