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都玉京。
宮殿樓閣之上。
西覃國師柳謫仙和鋒林書院熊院長正在棋盤對弈。
覃帝呂澗欒則在一旁看著。
“其實我未曾預料到,楚掌諭真的同意兩朝會,這與她以往的做派極為不符。”
柳謫仙抬眼看向熊院長,後者咧嘴笑道:“她想做什麼就會做什麼,不願做什麼,誰也強求不得,好比之前您和陛下要給她取個夠氣派的名號,震一震隋國,她便沒有同意,這件事也算一拍即合了,她若是不願意,兩朝會也辦不了。”
呂澗欒說道:“她真正的身份是什麼,朕此時已不是很在意,她能代表大覃便夠了,韓偃敗了,隋國那個何郎將也斷然不會是她的對手,場麵未開,結局便定,大覃年輕一輩碾壓隋國年輕一輩,夠他們很長時間喘不過氣。”
熊院長落下一子,朗聲道:“我書院首席掌諭一出,誰與爭鋒”
呂澗欒和柳謫仙對這一番話沒有任何意見。
因為他們深知書院首席掌諭的強大,彆說年輕一輩,老一輩裡敢說穩贏她的也隻在少數。
何況他們目前知曉的,仍然隻是首席掌諭的冰山一角。
換句話說,首席掌諭究竟是不是年輕一輩,他們自有想法,但隻要沒人能看出首席掌諭的真實年紀,那我就說她是年輕一輩,你能怎麼著
因為首席掌諭,呂澗欒甚至都沒有拒絕呂青梧跟著去,呂青梧是整個西覃與首席掌諭關係最好的,呂澗欒
自然相信乖孫女呂青梧的安全。
他喃喃說道:“此次兩朝會,也將是雉兒第一次入世,規格足夠,隻待揚名。”
柳謫仙笑著說道:“陳景淮膝下皇子皇女,彆的方麵不說,修行上皆是沒有亮眼之處,隻此一點,就夠讓陳景淮沒麵子了,自己沒什麼造詣,孩子也是這般,我都能想象到屆時陳景淮的臉會有多黑。”
呂澗欒搖頭笑道:“這點麵子隻是小爭,能把隋國選出的九人儘數碾壓,才是大爭。”
熊院長說道:“除了韓偃與何郎將,最值得在意的也無非是隋國那個弱冠澡雪,但有掌諭打底,任誰來也得趴下,我們隻待凱旋之音便是。”
呂澗欒不像陳景淮,身為帝王,他樂嗬嗬看著柳謫仙和熊院長,挑眉道:“喝一場不醉不歸”
熊院長拍手道:“妙極!”
柳謫仙揮手便召來好幾壇西覃有名的美酒,君臣三人暢快痛飲。
......
壟蟬烏啼城。
明媚晚霞灑在杏花小巷裡。
井三三霸占著薑望的藤椅,手裡抓著一把花生米,晃晃悠悠,眯眼說道:“過了一日,要來的人也該來了,想好怎麼拒絕了兩朝會僅剩一日兩夜,最遲明日一早,他們說什麼也會讓你去磐門。”
屋簷下,薑望直接斜躺在南椋郡主親自鋪好的毛茸茸地毯上,撇嘴說道:“大隋是沒人了麼,我拒絕,他們還能抓著我不放”
井三三說道:“時間緊,任務重,
西覃根本沒有給大隋多少準備的時間,想來最終前往磐門的也不會是大隋年輕一輩最強的九人,但起碼得有幾個是最強,擺在明麵上的你,當然缺一不可。”
薑望心知肚明,神都不會認為自己比韓偃和何郎將更強,如果剩下的隻是充人數,找誰都行,可若是彆有目的,的確非他不可。
他會心向大隋,但很難向著陳景淮,若隻是鎮壓年輕一輩,不傷及百姓,薑望沒有必須參戰的理由。
“好像人已經來了。”井三三從藤椅上起身,看了眼南椋郡主和趙守,說道:“咱們先回避一下吧。”
趙守看向郡主,談靜好則看向薑望。
薑望擺手道:“走走走。”
很快院裡便隻剩下薑望和汝鄢青兩個人。
敞開的院門外是熟悉的身影。
“薑先生,又見麵了。”
陳符荼沒有領著百裡袖,而是讓其待在外麵,他獨自跨過院門,來到薑望麵前。
藤椅上躺著的人換成了汝鄢青。
薑望在地毯上沒有起身,隻是抬手示意陳符荼隨便坐。
沒等陳符荼表明來意,薑望已然乾脆道:“我拒絕。”
陳符荼笑了笑,說道:“兩朝會是隋覃年輕一輩的爭鋒,其中便有與薑先生有過接觸的鐵錘姑娘、神都青玄署的裴皆然行令,以及劍閣謝吾行,他們單一來看,是足夠強的,可放在隋覃兩朝會上,無疑是墊底的存在。”
薑望眯眼。
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