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奈何海上浪翻湧,妖怪們的哀嚎聲四起。
壁壘發出嘭嘭的悶響。
土霧席卷著遮天蔽日。
石竺麵色蒼白,她隻能下意識攥緊手裡的刀,竭儘全力斬出。
但在薑望那一刀之下,她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她的攻勢很快就被泯滅。
長夜刀的刀尖抵在了她的眉心處。
薑望微笑著,緩緩收刀,“咱們之間的戰鬥結束了。”
石竺悶哼一聲,跌坐在地。
隻覺通體冰寒刺骨。
黃庭炁竟有大半被冰封,部分修為也被封住,那種感覺就像跌了境。
“彆擔心,等你出局自然便解了。”
薑望回到藤椅上躺著,向著裴皆然招了招手,“該你了。”
裴皆然聞言一怔,她頓時感覺臉頰發燙。
起先在酒肆裡是因為鐵錘姑娘提及對麵武夫慕容,薑望說會幫忙打趴對方,她完全是脫口而出的插個話題,讓薑望也幫忙打趴石竺,沒想到這麼快情景就擺在眼前。
但前麵沒有拒絕讓薑望出手,此刻裴皆然更不會多言什麼,她儘量讓自己維持住狀態,沒有去看任何人,徑直走向石竺。
看著模樣淒苦狼狽的石竺,裴皆然微微皺起眉頭,又慢慢舒展,溫聲說道:“不管你怎麼想,我的的確確隻是洞冥巔峰罷了,再跟你打沒有什麼必要,輸給薑望總要好一些,你自己認輸吧。”
石竺抬眸看著裴皆然,其修為境界自然能真切瞧得出來,或許在磐門酒肆裡踹向秦雪陽那一腳是另有緣故,但不管裴皆然到底是怎麼回事,石竺都隻能苦笑著說道:“我認輸。”
哪怕修為被壓製的情況下依舊能打贏裴皆然也沒有任何意義,有薑望在,她想出局裴皆然也沒機會,目前來看,輸給薑望,的確更有顏麵點。
而且己方有鋒林書院首席掌諭和溫暮白在,石竺沒有為此拚命的必要。
田玄靜將石竺帶走的時候,神情是正常的,因為他也清楚,認輸是最好的選擇,隻是臨走前,他難免多看了薑望一眼。
薑望回以淺笑。
眼下場間覃方隻剩有玄一人。
他沉默了很久,忽然上前說道:“我一直都想與你戰一場,隻是可惜尚未破境澡雪,現在機會正好擺在麵前,哪怕明知結果,我也希望薑先生能與我一戰。”
薑望看著有玄,頓了片刻說道:“可以。”
有玄微微鞠躬,行單手合十禮,說道:“多謝薑先生成全。”
薑望說道:“咱們也算老相識,既然要打,總要打得儘興,我會壓到與你同境,等你日後修為有所突破,再來打一場便是。”
有玄微笑說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薑望收起藤椅,修為壓製到洞冥巔峰,抬手道:“請。”
有玄念了句佛言,身上散發熠熠光輝,持棍猛地前衝。
薑望揮刀格擋,緊跟著便是砰砰砰的聲響連綿不絕。
同境之下,兩人打得平分秋色。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薑望仍是更勝一籌。
有玄的體魄在同境修士裡是極大的優勢,薑望能與其打平,便證明了許多事情,哪怕有玄前麵被遊玄知消耗,被鐵錘姑娘爆錘,使其體魄防禦程度有所下降,可終究非是修士能比的。
他們尚且不知薑望非常態下的體魄也到了宗師層麵,有玄其實半點優勢也占不到。
勢均力敵的戰鬥總是要比直接碾壓的觀賞性更高,所以眾人看得很認真。
再加上感知的受限,渾然未覺有人正在悄悄接近。
薑望倒是有所察覺,但沒有在意,對麵有玄似是打得情緒上頭直接扔掉棍子,甚至扯爛僧衣,露出上身散發金屬光澤的肌肉,朗聲喝道:“薑先生能否破我金剛軀!”
薑望暗暗咋舌,有玄表麵看著身板瘦弱,沒想到內裡卻這麼誇張。
鐵錘姑娘也下意識讚歎道:“真行啊。”
明明是在打架,眼看眾人關注點偏了,有玄回過神來,不由鬨個大紅臉。
薑望自然沒有效仿的意思,雖然身上也有點肌肉,但跟有玄是比不了的,就彆丟人現眼了,他見有玄扔了棍,便也把長夜刀收入神國,攥著拳頭,回應道:“接我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