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蓮僧雖然沒有完全貫徹佛陀理念,但也不會做出虐揍彆人的行為,所以把這件事交給了梁鏡舟,褚春秋作為目標也更合適,張首輔畢竟是首輔,有些事情不能太過。
梁鏡舟那裡出了問題,通蓮僧原想著自己至少也要贏得漂亮,可現在,無疑成了奢望,甚至能不能贏都有很大不確定性。
或者說,此時此刻,通蓮僧已經不認為自己能贏了。
怎麼可以輸得不那麼狼狽才是關鍵。
冒出這樣的念頭,讓通蓮僧也很無奈。
他其實考慮得很周全,更有提前想到如果張首輔隱藏很深,該如何應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和金剛坐禪的雙管齊下便是他的絕招,哪怕是險勝,或者打平都能接受。
就像張首輔說的那樣,空樹大師沒怎麼真正傳授通蓮僧修行之法,僅是教了基礎,幾十年裡,除了金剛軀,他也就隻學會了金剛坐禪和放下屠刀的箴言法門。
這固然代表著通蓮僧沒有空樹大師說的那麼佛性不佳,但相比空樹大師眼裡佛性很高的有玄,確實天差地彆。
學會了,不意味著精通了。
而有玄雖是空樹大師真傳弟子,事實上,通蓮僧最清楚,有玄也並非空樹大師手把手教的,更多也是靠自行領悟,若非如此,通蓮僧心裡不可避免總會有些想法。
何況通蓮僧是最早跟著空樹大師的,他比有玄存在更多時間接觸菩提高深法門,空樹大師不教是不教,可並沒有藏著掖著,所以菩提法門,通蓮僧都看過,也都嘗試學過。
隻是奈何大部分都學不會。
他默念著自己佛性不佳,怪不得旁人,居然讓隱隱破防的心境又恢複了過來。
笑容逐漸燦爛的通蓮僧,雙手合十道:“能深刻見識張首輔的浩然氣,實乃三生有幸,貧僧已手段儘出,也就沒必要再打下去了。”
張首輔很意外,說道:“我雖是破了你的金剛軀和金剛坐禪等法門,可並未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吧?這麼簡單就認輸了?”
通蓮僧笑道:“隻是覺得再打下去沒有意義罷了。”
張首輔問道:“不想借著機會探出我全部的本事?”
通蓮僧搖頭笑道:“我覺得已經足夠了。”
張首輔沉默片刻,咧嘴笑道:“通蓮大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怪不得是菩提監寺,心防確實很厚,而且好像越打越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