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玉城前等待入城的是一位老人。
佝僂著身子,麵容枯槁,眼睛渾濁。
在旁人看來,就是尋常上了年紀的老人,沒什麼問題。
薑望策馬攔路,居高臨下盯著他。
老人顫巍巍抬頭,問道:“這位公子......你有事麼?”
薑望抿嘴笑道:“我沒事,但你有事。”
老人疑惑道:“我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薑望轉頭看向百玉城鎮守,問道:“是百玉人麼?”
百玉城鎮守上前幾步說道:“侯爺是覺得有什麼問題?”
“想來侯爺定是看錯了,這老丈姓許,家就住在南街老槐巷,老伴走得早,兒子又不孝,一直孤家寡人,但鄰裡間關係和睦,有時候下地忙,來不及生火,到誰家都能吃個飽飯。”
薑望意外道:“堂堂一城鎮守,對城中百姓了解如此之深,看來鎮守大人果然是好官啊。”
百玉城鎮守忙揖手道:“愧不敢當。”
薑望重新看向老人,說道:“姓許......很巧啊,許老丈,按鎮守大人所言,你孤家寡人,眼見天要擦黑,你方才回城,是出去做什麼了?何時出去的?”
許老丈言道:“得鎮守大人以及鄰裡間照顧,老朽也算吃得飽穿得暖,可那不孝子再不孝,也是老朽兒子,這正值凜冬,年關將近,思來念去,還是想看看他。”
周圍百玉城的百姓麵露憤慨,但又不能當著許老丈的麵咒罵他兒子,免得不一小心罵了許老丈,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鎮守大人也唯有歎息。
薑望卻笑道:“倒算是回答的滴水不漏。”
百玉城鎮守不解道:“侯爺究竟想說什麼?”
說是侯爺,他其實根本不認得薑望。
也清楚所謂大隋王侯是怎麼回事,可有神都鱗衛跟隨,就肯定是他得罪不起的。
薑望輕輕搖頭,看向薄青,指著許老丈,說道:“拔刀,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