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籠子平放到地上一層一層壘起來,就可以迅速構築成臨時的牆壁。
籠子的長度就是牆壁的厚度,一米長的籠子構築成的牆壁足以抵擋火槍和輕型火炮的射擊。
雖然這種粗劣結構的牆壁肯定時間一長就會垮塌,然而誰也不指望它們能永遠屹立在大地上,能堅持到攻城戰結束就夠了。
為了讓士兵能夠更安全的施工,沃邦中校又發明了一種“移動牆”。
即在農家大車上裝滿泥土,推到施工位置前麵卡死車軸,形成一道臨時的遮蔽牆。
這種移動牆不僅用來阻擋敵人的炮彈,同時還可以阻擋敵人的視野,工兵則在牆後迅速用一籠籠土石修築甬道。
等當前位置的甬道修好後,大車繼續往前推,再在下一處位置繼續作業。
當威廉·基德看明白維內塔佬在搞什麼鬼之後,立刻下令炮擊正在朝塔城延伸的維內塔工事。
維內塔人的工事離城牆隻有五百米左右,這個距離哪怕是三磅、四磅的輕型火炮也能做到近似精確。
三角堡上的四磅炮率先開火,四磅重的鐵球呈拋物線在維內塔人的頭頂飛過,遠遠落在了壘牆後麵,除了空氣和大地什麼也沒打著。
炮手見狀立即調整墊在炮管尾部的木楔,重新裝填完畢後,四磅炮第二次怒吼。
這次炮彈直接命中了裝滿泥土的四**車,鐵炮彈擊破了車板,深深地陷在土裡。
大車車身顫抖了一下,輪軸和輪輻在巨力衝擊下發出了呻吟般的應變聲,其中一個車輪的輪輻承受不住,折斷了。
四**車朝一角栽倒,另一端高高翹起,泥土灑落了出來……然而也就這樣了,維內塔人把大車拖走,又推了一輛上來。
炮手又一次調整角度,這次炮彈從四**車的車身下方飛過,理論上應該能打死幾個車後的維內塔佬。
然而敵人仿佛是不會流血的石頭一般,沒有絲毫動搖,繼續著甬道的修築。
威廉·基德恨恨地在三角堡的土牆上錘了一拳。
一發校射後連續兩發有效命中,炮手的技術和運氣已經毋庸置疑,然而維內塔佬似乎……並不疼。
威廉·基德命令改用八磅火炮,然而之前的兩發命中似乎用儘了運氣。八磅炮的射擊要麼太低了,要麼太高了。
一發八磅炮彈直接命中大車,然而也沒給維內塔人造成什麼麻煩。
眼見維內塔人甬道已經修好了一段距離,威廉·基德轉而命令八磅炮轟擊已經修好的甬道兩側牆壁。
然而射擊甬道牆壁的效果更不理想,因為沃邦中校特意讓甬道左拐右拐,如同蛇行一般靠近城牆。
這樣雖然增大了工程量,然而也使得城牆上的火炮無法直射甬道。
布置在三角堡上的八磅炮隻能以大角度轟擊甬道牆壁,儘數被牆壁彈開。
威廉·基德見狀又前往城牆東側的半月堡,半月堡的火炮雖然離甬道的位置更遠,但炮彈入射角也更小。
果然,從半月堡朝甬道射擊,命中率更加糟糕。威廉·基德一麵心痛火藥,一麵祈禱下一發能夠直接轟在甬道牆壁上。
用於,火炮之神似乎聽到了威廉·基德的祈禱。
一枚八磅鐵球在空中以一條優美的弧線滑行,狠狠地砸在了甬道側牆上。
炮彈的巨大衝量將側牆直接掀垮了一大塊,城牆上壓抑已久的守軍頓時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然而他們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維內塔佬抬出來更多裝滿土石的籠筐,飛速把被轟垮的牆壁重新修補完好。
無奈之下,威廉基德叫停了炮擊,他不能把火藥浪費在炮擊幾百米外的土牆上。
維內塔人這邊,雷頓少將豪爽大笑著拍了拍沃邦的肩膀:“是金子早晚會發光。憑你的業務能力,一個預備役軍團的工兵中校顯然委屈你了。好好乾,拿下塔城我提你當上校!”
“甬道越往前修,越靠近城牆,修築難度就越大。”沃邦中校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我就是補鍋匠,哪裡出問題,就想個辦法補一下。我隻希望萬一將來沒法再往前修時,您彆把我送到軍法處就行。”
“你的甬道每往前推進一米,在後續戰鬥中都能減少許多傷亡。”安托尼奧溫和地說:“我們知道這項計劃的難度,儘力而為就行。戰後我和雷頓將軍聯名為你請功。”
工兵少尉奧托·斯科爾茲內匆忙跑過來,向三位高級軍官敬了個禮之後,焦急地彙報道:“長官,我們的牆似乎修的太高。我觀察到最下層的籠筐已經承受不住上麵的土石,快要被壓斷了!”
沃邦、安托尼奧和雷頓立即趕往奧托少尉發現的危牆位置,沃邦中校仔細觀察測試後,確認道:“確實不行了,上麵壓得重物太多,底層的籠筐經受不住了。”
安托尼奧詢問道:“要不然拆掉幾層,讓士兵都彎腰行動?”
“牆壁的高度是我計算後得出的,如果牆壁變矮的話,拐角處就無法很好的遮蔽甬道。”沃邦中校無奈地解釋道。
“那你說怎麼辦?”雷頓急躁地問。
沃邦沉默地思考了一會,緩緩說道:“我看到下方第三層沒有斷裂的跡象,說明撤掉兩層籠筐就可以保證牆壁結構的穩固。從牆壁頂上撤掉兩層籠筐後,在牆壁之間挖一條兩層籠筐深的淺壕,這樣就等於變相增加了牆壁高度。同時挖出來的土石還可以用來築牆,節約了從後方搬運土石的時間,一舉兩得。”
雷頓聽到沃邦的辦法大喜,臉上迅速由陰轉晴,開心地給了沃邦中校肩膀一拳:“你小子倒是有點急智。”
身材單薄的工兵中校沃邦被五大三粗的雷頓一拳打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苦澀地說到:“您還是先彆著急誇獎我,如果挖壕溝,一旦下雨就會積水。在岩石上挖壕溝不僅費事,而且積水很難像在土裡一樣滲下去……這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覺得還是先祈禱不要下雨吧。”
安托尼奧和雷頓不禁啞然。
……
當塔城前線的軍官們正忙著土木作業時,赤硫島內陸的一處村莊外,安德烈在暴怒地咆哮:“這群刁民!刁民!刁民!老子今天搞死他們!誰不去修路我就宰了他!我看誰敢不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