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血_鋼鐵火藥和施法者_免费小说阅读网 

第六章 新血(2 / 2)

即使有的鏟子港民兵還在猶豫,也並不意味著他們有反抗的勇氣,他們隻是需要被推一把。於是最後不肯繳械的鏟子港民兵也默許了武器被拿走。

“喂!你!”抱著一大捆刀劍的猴子來到叛匪頭領麵前,狐假虎威道:“放下武器!不然格殺勿論!”

對方低著頭,沒有動作。

猴子等得不耐煩,乾脆伸手去奪對方的佩劍。

這一下就像一顆火星落入炸藥桶,阿爾法動了起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確地控製住猴子的手腕,然後抬腿一靴子踢在猴子襠下。

“軍士!退後!”魯西榮見狀,立刻推開布尼爾軍士,端起長戟奮力刺向叛匪首領。

阿爾法敏捷地閃開老兵的第一刺,右手持劍的同時左手握住劍鞘,用單手劍使出雙手劍術,利用劍脊推開老兵的第二刺,旋即突入長杆之內,用劍柄又狠又準地錘向老兵。

魯西榮躲閃不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就算他穿著胸甲,也被這一擊重錘似的劍柄打擊砸得氣血翻湧、頭暈目眩。

老兵踉蹌著倒退了幾步,捂著胸口摔倒在地。

見老軍士生死未卜,猴子就像發瘋一般,不顧胯下劇痛,嚎叫著撲向叛匪頭目——然後又被乾淨利落地一腳踢開。

緊接著,又有兩個上前援護的新軍士兵被阿爾法放倒。

見已經投降的叛匪的眼神也變得陰晴不定,彼得·布尼爾急得大叫:“誰都彆動!”

就算是不聰明的他也看出來了:麵前這個家夥很難對付,一對一決鬥恐怕找遍全連也沒有人能贏得了他。

好在這不是決鬥,也不是比賽,而是你死我活的戰爭。

而戰爭,就是要人多欺負人少。

“退後!都退後!”彼得·布尼爾揮著胳膊,大喊著下令:“火槍手!”

叛匪首領身旁的新軍士兵或退或爬,紛紛與叛匪首領拉開距離。

阿爾法剛想追上去纏鬥,突然聽到有人大吼“嘗嘗這個”,然後迎麵一張漁網飛來,將他掛住。

丟出漁網的猴子見對方中招,掄起拳頭就衝了上去——又被狠狠一腳踢開。

然而阿爾法能解決猴子,卻不能解決漁網,他越動漁網就纏得越緊。

火槍手從四麵八方圍了上來,麵對黑洞洞的槍口,前一秒還在拚死掙紮的阿爾法,下一秒非常乾脆地把佩劍一丟。

“我投降。”

“啊?”剛想下令火槍手開火的彼得·布尼爾愣住了。

“我投降。”阿爾法重複了一遍,無可奈何地笑著說:“帶我去見溫特斯·蒙塔涅吧。”

在場所有新軍士兵都愣住了。

一道人影閃過。

“我他媽帶你去見你大爺!”猴子大吼著一記淩空飛踢,將阿爾法踹進了水裡。

……

兩百公裡之外的溫特斯,突然打了個噴嚏。

軍刀塞伯瞥了一眼上尉,頗為不屑地問:“這就著涼了?”

“可能吧。”溫特斯揉了揉鼻子。

安格魯押著一個赫德男人來到溫特斯麵前:“百夫長,騎哨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家夥。”

“赤練的親從?”溫特斯問。

“不是。”安格魯回答:“好像是附近牧民。”

“放了吧。”

“我放了。”安格魯無奈地說:“但他不肯走。”

溫特斯走到赫德男人麵前,操著生硬的赫德語,問:“[赫德語]你,是誰?要什麼?”

赫德男人驚訝地抬起頭,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赫德語]我叫寒山,是赤練頭人的部眾,是白人身。”

溫特斯冷冷地問:“[赫德語]你,想要,給赤練報仇?”

寒山咽下一口唾沫:“[赫德語]我想要知道,赤練頭人是否真的已死。”

溫特斯有些不解,但還是告訴安格魯:“給他看看赤練的屍體,然後就放他走吧。我們已經停留太久了,要儘快撤退。”

安格魯出帳,招呼一名部下帶赫德人寒山去檢查赤練的屍體,轉身又回到帳篷裡,問:“戰利品怎麼處理?”

“這也要問?”塞伯少校不耐煩地說:“能帶走的都帶走,帶不走的都燒掉!”

安格魯不為所動,他隻看著溫特斯:“我的意思是……俘虜。”

“俘虜就不是戰利品?”塞伯少校冷冷嗬斥:“比車輪高的男人都宰了,小孩和女人賣掉,賣給向導就行,泰赤會想要的。”

安格魯沒有反應,他站在原地,靜靜等待溫特斯的命令。

“這樣做。”溫特斯沉思著說:“再過十年、二十年,就會有一批與我們有深仇大恨的赫德人成長起來。”

“現在就沒有深仇大恨了?”塞伯嗤笑一聲,突然冷笑:“你要是擔心,也可以全宰了,我不反對。”

溫特斯歎了口氣,坦承相告:“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要我殺女人小孩的話,我應該是下不去手。您有什麼好的辦法?”

塞伯少校很少給溫特斯好臉色,溫特斯對於塞伯少校也是“敬而遠之”,兩人相處模式基本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所以溫特斯突然的誠實令塞伯有一點點措手不及,更不要說溫特斯還向他尋求建議。

“沒什麼好辦法,要是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我們也就不會和赫德人打幾百年的仗。”塞伯也誠實地回答,他的語氣雖然柔和了一些,但他還是不忘諷刺溫特斯一句:“要不然你來給這群赫德蠻子當酋長,反正赫德人之間不也是每天彼此攻殺、互相吞並?也沒見他們互相仇殺至死。他們會習慣的。”

“現在已經有謠言說我是白獅送回帕拉圖的奸細。”溫特斯歎了口氣:“要是我再收留一群赫德人,豈不是要坐實我是叛徒?”

塞伯沒想到溫特斯居然會自揭傷疤,於是尷尬地“哼哼”冷笑幾聲,沒有說話。

“把向導叫進來。”溫特斯吩咐衛士。

向導被帶進帳篷,他的神色頗為緊張,肢體動作也很不安。

“按照荒原的方式。”溫特斯問向導:“打了勝仗以後,要如何處置戰敗者?”

發現自己不是要被滅口,向導長出一口氣,表情也放鬆下來。

他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回答:“像拔都這樣的一場大勝,拔都可以隨意支配失敗者的一切。殺掉所有高於車輪的男人,占有所有美貌的女子,牲靈、金銀、黔首和奴隸按照拔都的意願賞賜給有功的勇士和貴人,再得到他們的草場。”

末了,向導補充道:“不能記事的小孩可以抱進氈帳裡養,但是能記事的小孩不能留。”

塞伯少校哈哈大笑。

……

“[赫德語]我是帕拉圖冠軍,也是天選者赫斯塔斯。我是你們的征服者,也是你們的支配者。”溫特斯沒有讓向導翻譯,而是直接用自己半生不熟的赫德語向麵前的人們宣告:“[赫德語]但是,我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

在溫特斯馬前,約有百十人的赤練部老營的白身人、奴隸和婦孺。赤練部的貴人和武士階層全部被篩了出去——遵從向導的建議。

溫特斯隨手一指泰赤派來的向導:“[赫德語]你們可以加入泰赤的部落,以白身人的身份。”

“[赫德語]或者。”溫特斯揚鞭指向東方:“[赫德語]你們可以向東遷徙,接受我的庇護與統治。”

溫特斯沒有多說廢話。在諸部的文化中,廢話多意味著軟弱,而軟弱是最受荒原唾棄的品質。荒原可以接受智慧、接受勇敢、甚至可以接受殘暴,但是它不接受軟弱。

“[赫德語]跟得上,就來吧!”

說罷,溫特斯策馬離去,黑衣騎兵和滿載著戰利品的車隊也隨他離去。留下曾經屬於赤練的部眾佇立在廢墟之中,為自己的命運作出選擇。

……

“你們兩個怎麼跟上來了?”溫特斯哭笑不得。

一個年輕的赫德獵人和一個半大小子各背著一把火槍,單膝跪地,攔在溫特斯馬前。

“[赫德語]拔都說‘能跟上,就來吧’。”半大小子機靈地說:“[赫德語]所以我們就來了。”

“你們不是泰赤的部眾?”溫特斯反問。

半大小子聽不懂,但是青年聽懂了。

“拔都是我見過最強大的人。”青年艱難地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轉換成通用語:“泰赤頭人不行,赤練頭人不行,他們都不行。我不想效忠他們,請準許我加入您的部落。”

一旁的塞伯少校好奇地問:“那要是有一天,‘拔都’不是最強大的人,你就要換主人?”

青年思考片刻之後,他抽出一支箭,高高舉起,肅容立誓:“如若我背叛拔都,有如此箭。”

說罷,他將箭杆一折兩斷。

旁邊的半大小子見狀,雖然聽不懂哥哥在說什麼,但也抽出一支箭,梗著脖子一折兩斷。

“[赫德語]你們叫什麼?”溫特斯問。

半大小子立刻回答:“[赫德語]我們隻有諸部的名字,請拔都給我們諸部之外的名字!”

青年也低下頭:“請拔都賜名。”

溫特斯頭痛欲裂:“諸部尚白,你們就叫大白、小白吧。”

大白和小白被溫特斯暫時塞給了安格魯,目睹全程的塞伯少校幽幽地問:“你到底和那些赤練部的部眾說了什麼?”

“我說。”溫特斯回答:“他們如果想的話,可以接受我的保護和統治。”

“統治?”

“不然呢?”溫特斯不以為意地問:“難道換成‘聯盟憲章’?”

“你什麼時候學的赫德語?”

“沒多久。”溫特斯頗為自得地說:“去年冬天開始學的,還不錯吧?”

塞伯少校皺起眉頭:“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準備‘統治’赫德人了?”

“不,少校,我不想統治赫德人。”溫特斯認真地回答:“但我也不想再和赫德人打一百年了。”

……

……

溫特斯處理赤練部俘虜的時候,在鏟子港外的森林,安德烈也有不少俘虜需要處理。

“還活著的都在這裡。”圖林胡亂擦掉臉上的血和汗,大笑著說:“今天真痛快呀!大人!兔崽子們都往北邊跑了。”

“往哪跑了?”安德烈意猶未儘,大手一揮:“追!”

“那……這些俘虜怎麼辦?”圖林指了指東倒西歪的二十幾個俘虜。

“查驗身份,土匪強盜殺掉。”安德烈掃了一眼俘虜,說:“如果有被裹挾的人就放他們回家吧。”

圖林撓了撓頭:“叛匪的騎兵都是收編的馬匪,哪有什麼被裹挾的人?”

安德烈踏鐙上馬,從俘虜麵前走過,不耐煩地一揮手:“那就都宰了。”

“是!”

帶領還能作戰的騎兵,安德烈出發前去追擊逃敵。

圖林苦著臉,開始“處理”俘虜。

他倒不是惻隱心作祟——對於馬匪,杜薩克不會有任何憐憫——而是因為沒能和切裡尼中尉一起去追擊敵人。

然而蹄聲再次響起,安德烈去而複返,他在俘虜前方駐馬,指著其中一個人,說:“這個小孩子就彆管他了,放他走吧。”

圖林敬禮:“是!”

安德烈點點頭,策馬離去。

圖林走到那個被安德烈點名的俘虜身旁,發現是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滿臉是血、昏迷不醒。

圖林在“小孩子”臉上澆了一點水,拍了拍後者的臉頰:“喂!醒醒!幸運的小子。”

年輕人呻吟著醒過來,用手遮著眼睛。

“喂。”圖林割開年輕人手上的繩子:“你叫什麼?”

“亞曆山大。”

對方說“亞曆山大”這個名字的時候的口音和帕拉圖人不太一樣,圖林聽出了差彆。

他皺起眉頭,問:“喂,你爸爸叫什麼?”

年輕人啞著嗓子回答:“尼古拉。”

圖林的眉頭皺得更緊,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你是杜薩人?”

“是。”

“那你怎麼會去當馬匪?”

年輕人不說話了。

“算啦。”圖林自嘲地笑了笑,給年輕人解開繩子,還給他拿來一壺水:“你還真是個好運氣的家夥。對了,你知道是誰救了你一命嗎?”(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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