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洋上空數次落腳,最終回到了南大陸西拜朗庫克瓦城內的某間旅館後,克萊恩立即逆走四步,進入灰霧,坐上了屬於“愚者”的寶座。
忙碌一番,他將剛獲得的其中一滴血液“賜予”了正苦苦等待的“隱者”嘉德麗雅,另一滴則準備留給自己,用向黑夜女神祈求的方式,製作一枚厄運領域的高級符咒。
“命運之蛇”威爾·昂賽汀……不,現在姓克瑞斯了,祂慷慨地提供額外一滴血液,似乎不止是因為以後可能需要我來幫助祂恢複力量,而是在提醒我,那場戰鬥迫在眉睫了……
克萊恩思索著,將雜物堆中的一些事物移動到桌麵,看著它們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那裡有“白銀城”的探險隊殺死變形者,由首席科林獻祭給“愚者”的詭術邪怪的主眼和血液,有靈界掠奪者的真實魂體和粉塵,當然還有其他“詭法師”魔藥所需的一切輔助材料。
擺在一旁的,還有兩條倫納德·米切爾通過蕾妮特寄給他的“時之蟲”,這源於寄生在這位詩人體內的“老爺爺”,後者因為分離出它們,會陷入長達兩周的沉睡,作為補償,克萊恩將一直沒機會用掉的“竊運者”符咒交給了倫納德。
“加上‘命運之蛇’的臍帶血,我除了魔藥上的進展,其他方麵的戰鬥力已經達到了最高……可惜,如果能再晚幾周……”
灰霧之中回蕩著克萊恩有些無奈的低語。
他對“秘偶大師”魔藥的消化進入了最後關頭,根據他自己的估計,隻差一場大型的“秘偶表演”就能徹底消化,哪怕做不到,普通地調遣秘偶,兩個月內也能完成扮演。
“那時候,我就能借助殺死因斯·讚格威爾的機會,完成‘詭法師’的儀式,既完成報仇,又晉升半神……”
遺憾地長舒一口氣,克萊恩將浸泡了灰霧的收報機賜予自己,而後回到了現實,依照流程,隔著整個狂暴海聯絡起遠在貝克蘭德的阿羅德斯。
並非他不想剛才直接在貝克蘭德召喚這個“舔狗”,而是擔心徘徊在萬都之都的“阿蒙”會在此期間定位脆弱的“愚者”,因此匆匆向剛出生的“命運之蛇”討要臍帶血後就迅速離開了那座城市。
隨著噠噠噠的聲音,收報機自行吐出了一截虛幻的白紙,上麵繪著一個揮舞旗幟的人形,後麵跟著兩段魯恩語:
“至高的永恒的偉大的睿智的主人,您卑微忠誠的仆人阿羅德斯應召喚而來!
“您知道嗎?今天是女主人的生日!”
還是熟悉的先送一個問題,而且……克萊恩淡然地看著紙張落到桌麵上,微微頷首:
“知道。”
不等阿羅德斯提醒自己該問問題,他就接著說道:
“我需要儘快消化‘秘偶大師’的魔藥,你有什麼建議嗎?”
噠噠噠聲中,收報機吐出簡短的一行字:“您現在的方式就是正確且唯一的。”
那就是依靠操控秘偶進行扮演,或者完成大型的“戲劇”,這和晉升序列4的儀式莫名的契合……克萊恩已有了預料,因此沒有太多失望。
既然如此,就不要考慮什麼十全十美的辦法了,先抓住眼前的機會,在因斯·讚格威爾由於被惡靈附身,不得不暴露行蹤的短暫窗口……
他強行掐斷了自己的念頭,以免被可能就在附近的“0-08”覺察。
這件神奇物品雖然隻能在一座城市的範圍內書寫“故事”,但對危機的感應應該近乎“全球化”。
“下一個問題,”平複心情後,看向收報機的克萊恩繼續道,“我以自己的秘偶,‘贏家’恩佐的視角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特殊性,我想那也是你看到的……現在告訴我,你在我身上看見了什麼?”
這個問題源於幾天前,剛獲得“贏家”秘偶後的一次作死行為,克萊恩以共享視野的方式,用恩佐的眼睛看向自己,看到了彌漫的灰白霧氣和一道燦爛的光門。
……然後他就失去知覺了。
這幾乎比肩直接占卜“永恒烈陽”和“真實造物主”的體驗,也讓克萊恩有些明白了自己身上的力量所處的層次。
在他的注視下,阿羅德斯沉默了許久,才打出了幾個有些變形的單詞:
“在您身上,我看到了支柱和支配……這個回答,您滿意嗎?”
支柱,支配……結合威爾的話,難道我身上的力量,是對命運的支配?
克萊恩腦中一個個念頭閃過,有些想繼續追問,但又擔心以南大陸為主場的“**母樹”感應到灰霧的氣息,匆忙結束了對話。
重新把收報機獻祭上灰霧之後,克萊恩站在客廳中,在兩名秘偶的包圍下努力放空大腦,看著窗外豔陽高照的街道。
片刻後,他從雙排扣禮服的內袋中拿出一個還帶著體溫的小盒子,緩緩打開精美的盒蓋,看了一眼內部的物品。
而後,一直繃著臉的他,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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