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隻是我的猜測,不一定就是事實……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答,比如紅色的月亮,比如群星的位置……那座末日中的城市也有太多秘密尚未探索……”
喃喃自語著,安吉爾那沉到穀底的心又逐漸浮了起來。
解決因斯·讚格威爾和“0-08”的事後,她暫時能夠放下心來,分出一部分精力探索、思考這些問題,解答自己內心的所有疑惑。
當然,大霧霾背後的秘密,以及自己晉升之路,也會占用一部分時間。
想到晉升,安吉爾不禁啞然失笑。
如果這裡真的是地球,自己真的在死亡後度過了漫長的歲月,“不老”的儀式完全就成了一種笑話。
就算按現有的曆史記載來看,第四、第五紀元的時間也超過了兩千年,更彆提隱藏在曆史的迷霧中的前三個紀元,以及兩個,甚至更多個文明之間的時光。
擁有這樣的認知後,無論安吉爾是否願意,她都已經被動地“經曆了漫長的時光”,獲得了與身體年齡不同的心態。
這算是因禍得福,還是某種被“安排”後的結果?從我那殘缺的記憶中,亞當與某位女性的身影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或許更大……對“空想天使”沒來由的恐懼讓安吉爾直起了腰,快速轉頭看向四周,生怕從某個角落鑽出一名身穿白袍,金發金須,麵露微笑的神父,哪怕祂昨晚還在自己被求婚的現場出現過!
呼……
發現清晨的臥室隻有自己一人後,她才鬆了一口氣,目光在梳妝鏡上有了片刻停留,突然眼前一亮。
她在這自我剖析、自我懷疑了半天,為什麼不找一個更有可能知道答案的存在詢問呢?
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安吉爾來到梳妝鏡前,用化妝的炭筆直接在鏡子上繪製了代表隱秘和窺視的符號。
沒有等待多久,窗外的晨光就變得黯淡下來,鏡麵先是變黑,蕩起了水樣的波紋,而後浮現出一行行花體的魯恩文:
“美麗強大而又睿智的女主人,您永遠忠誠的仆人阿羅德斯應召喚而來!
“我看到了您手指上那枚嶄新的戒指,請問它來自哪位偉大的存在?”
偉大的存在……阿羅德斯一直這麼稱呼克萊恩,它明顯知道戒指是誰送的嘛……安吉爾啞然失笑,點了點頭回答道:
“是你的那位主人。”
“果然如此!”鏡子在安吉爾麵前閃爍著,冒出一朵朵抽象的煙花,“在昨天主人召喚我的時候,我提醒了他您生日的日期……當然,他肯定記得這一天,不過,我是否對您與他的關係做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
看著急於邀功,字體都變大變粗了的阿羅德斯,安吉爾感覺之前思考“人生”的那些頹然、沮喪稍微被內心的戲謔衝淡了一些,這讓她緊繃的臉和身體有了一絲放鬆,輕笑著回答道:
“算是吧。”
“完全正確的回答!您可以提問了!”
阿羅德斯顯得非常開心,就連銀白的文字都帶上了一絲金色,如同一枚枚金幣。
見狀,安吉爾沉默著等候了片刻,讓自己內心趨於平靜,同時做好了應對任何意外的準備,而後開口緩緩問道:
“阿羅德斯,我想問的是,”她首次這麼鄭重地對“謙卑的仆人”發起提問,“你對‘災禍之城’有什麼了解?”
她還記得,阿羅德斯曾認出了自己身上特殊的力量代表的“權柄”,那是末日中的火山、熔岩與洪水,而這顯然與“災禍”有密不可分的關聯。
黑色的鏡麵沉寂了幾秒,金色的線條才重新組成相應的單詞:
“我隻在傳聞中聽到過這個名字,在黑暗的第二紀元,古神們認為最初的造物主遺留下了一些由祂製作,或是直接由祂的身體化成的東西,代表著祂的一部分力量,‘災禍之城’就是其中之一。
“您曾經詢問過我,您身上的‘特殊性’的來源,當時我以末日的權柄作為回答,現在看來,或許您與‘災禍之城’的關係才是那份力量的來源。”
有些語焉不詳啊,看來阿羅德斯所知的也有限……安吉爾嘀咕著,繼續追問道:
“其中之一?這種‘東西’有很多嗎?”
“是的,它們被稱為‘源質’,一共有九個,據說第二塊‘褻瀆石板’上有具體記載,”金色的文字不斷消失、浮現,晃花了安吉爾的雙眼,“我隻了解其中的一部分:據說隱藏在靈界之中的‘源堡’,古神們認為是地底汙染源頭的‘混沌海’,‘死者之城’卡爾德隆深處的‘永暗之河’,與月亮有關的‘母巢’,以及隻聽過名字的‘知識荒野’、‘暗影世界’。”
加上“災禍之城”,九個“源質”就有七個了,還有兩個會叫什麼名字?從這些源質的名字,以及“災禍之城”與那座末日中的城市的對應來看,它們難道真的是河流、城堡、大海,甚至是一整個世界?
抓不到什麼頭緒,安吉爾隻得先將這些名詞記下來,畢竟這都是她從未見過、聽過的神秘學知識。
而後,她繼續開口問道:
“你能通過占卜、通靈或一切類似的方法,窺探到第一紀元,甚至是更早之前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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