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這座荒島上,居然有陌生人出現,還是在兩人剛剛才走過的廢棄營地中?
安吉爾心中警鈴大作,腳步也放緩下來,手摸上了腰間的“好運”左輪。
雖然靈性並未提示危險,但這並不意味著對方沒有敵意,比如對方暫時沒有顯露殺心,又或者序列過高,實力差距過大,靈性很可能不會給出警示。
克萊恩在她身後提著馬燈,此時也稍稍錯開位置,讓兩人之間能夠互相支援,又不至於被某些能力“一網打儘”。
“請問你是?”
站定後,她輕聲問道,力求不激怒對方,避免不必要的衝突。
對方說“終於回來”,總不會認為這個廢棄的營地是他們兩人的吧?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剛才解決了一直在這裡生活的‘凝眸者’,拿走了它身上的非凡材料,準備乘坐海上那艘‘幽靈船’,離開這裡?”
黑發女子坐在篝火旁一個破舊的箱子上,側身朝向兩人說道。
安吉爾注意到她裙下的雙足**,趾尖輕輕搭在地上,不時在砂石、泥土上劃過,卻沒有染上一絲汙穢。
“是的。”
她老實回答道,對方把自己今天晚上一切行程都說得明明白白,再抵賴也沒有任何意義。
啪。
女性輕巧地從箱子上跳下,踩著砂石朝他們走來。
“不要緊張,我和這個營地的人一樣,都隻是流落到這座荒島的倒黴蛋,你們可以叫我安妮。”她美得有些不真實的臉龐上出現一絲笑容,“我在這裡等你們,隻是想請你們幫一個小忙。”
和營地的人一樣……那營地的這些人呢?
安吉爾感覺背後滲出冷汗,在離開這裡狩獵凝眸者前,她與克萊恩通過占卜判斷這座營地是五年前落難的海盜們建造的,但一個月後,他們卻集體失蹤了。
難道,幸存者的失蹤和麵前這名女性也有關係?
她暗暗給克萊恩使了個眼色,兩人分得更開,幾乎和篝火旁的女性形成一個等邊三角形。
這個時候,兩人壓根就不敢回答麵前的淡黃長裙女性的話,什麼“幫一個小忙”,無論是民間的傳說,還是神秘學上的某些“反例”都說明,這種時候一旦輕易答應,恐怕會後患無窮。
女性並沒有因麵前兩人的沉默感到氣惱,她赤足在地上輕快地走著,發出啪啪的聲音,仿佛十來歲的小女孩在開心地奔跑。
但這聲音傳到安吉爾耳中,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和壓迫感,讓她本打算緊閉的嘴不自主地張開。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把你帶回最近的,港口嗎?”
重壓之下,她必須說些什麼,抵禦這種不適。
“當然不是,我無法離開,而你們也一樣,”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自稱安妮的女性輕笑一聲,“我說的幫助,是指伱們像剛才對付凝眸者一樣,儘全力攻擊我。”
話音剛落,安吉爾猛地向側麵衝去,一朵黑焰沿她前行的方向生成,如利箭般射出,隨即由漆黑變為明黃,那將成為她“火焰跳躍”的落點。
同一時間,克萊恩也一個響指點燃了遠處的一團枯草,風衣下擺湧出焰浪,將他整個吞噬。
“啪。”“啪。”
兩聲像是撞擊硬物的聲音響起,安吉爾與克萊恩頭上仿佛被巨錘砸了一下,自虛空之中浮現,離跳躍的落點還有數十米的距離。
或者說,兩人幾乎都沒有離開原地。
“我說過,你們都無法離開這裡。”
此時,安妮那帶著一絲調笑的話語才傳入兩人耳中。
是“仲裁人”……而且很可能是高序列的非凡者!
安吉爾感覺自己的心慢慢下沉,墜入了穀底。
已經能夠熟練使用“法官”發布禁令的她清楚,不需要使用古赫密斯語,而是將“禁令”融入普通的對話,肯定不是中序列非凡者能做到的事。
麵對這樣一位半神,剛使用過“騎士手鐲”還沒有恢複力氣,與獻祭了“蠕動的饑餓”,隻剩自己本身非凡能力的克萊恩,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唯有黑貓溫薩和無頭信使蕾妮特重新回來,或是阿茲克先生親臨,才能解決現在的危機!
安吉爾餘光瞥向另一側的克萊恩,後者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猛地從兜裡掏出固化了召喚信使咒文的銅哨,以無匹的氣勢吹動它,無聲的波動在廢棄營地周圍回蕩。
“你將我們困在這裡,到底要做什麼?”
不知道阿茲克的信使要多久才能趕到,安吉爾不再試圖利用火焰跳躍逃出“禁止離開”的範圍,而是利用語言吸引安妮的注意力,幫克萊恩爭取些許時間。
“為什麼每個我見過的人都要我不停地重複呢?”黑發金瞳的安妮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說的很明白,請全力攻擊我。”
“你們和‘凝眸者’的戰鬥很精彩,但為什麼不願意對我出手?是不敢嗎?”
如果對方不是半神,安吉爾不介意上去教育一下她不要這樣說話,但問題是……
她看向克萊恩的方向,那名身高驚人的白骨信使正崩解為一根根碎骨,鑽入地下。
現在就看阿茲克先生多久能趕到了……至於溫薩和蕾妮特,沒時間布設祭台的兩人肯定沒有機會召喚出它們。
“那位先生,忙完了嗎?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隨著安吉爾的目光,安妮也看向克萊恩那邊,輕笑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