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看著道恩·唐泰斯迅速融入那幾名優雅大方的賓客,和他們打成了一片,不時傳來輕快的笑聲,對海上冒險故事明顯有些不舍的海柔爾停住腳步,換了個方向,默默朝舞池邊緣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走去。
路上有兩名年輕賓客似乎想來邀請她共舞一曲,卻在她轉冷的目光下失去了勇氣。
既沒有豐富的經曆和見識,又沒有強大的非凡能力,隻是依靠父母的蔭蔽……海柔爾默默給這些人貼上標簽,聽著耳畔傳來身後的交談聲
“……我們合力殺死了一隻魚人,船長邀請我們在月光下的甲板用餐,生吃魚臉頰肉,還有炸得酥脆的魚排。”
“……特裡爾的地下墓穴簡直有一座城市那麼大,門口寫著‘前方是死亡帝國’,必須手持白蠟燭,才被允許進入。”
“……議員閣下曾經多次說要建議陸軍更改拜朗軍隊的軍服設計,用淺色,具有迷惑效果的不規則花紋,現在的深色軍服像是烤牛肉,這番設想源於他的一次戰鬥經曆……”
抿了抿嘴,海柔爾突然對舞會失去了興趣,加之身上攜帶的神奇物品負麵效果逐漸顯現,讓她心情愈發煩悶。片刻後,這名年輕的少女乾脆直接放下了酒杯,繞過開始新一輪舞曲的賓客,腳步略顯急促地登上樓梯,朝三樓的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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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柔爾小姐怎麼急匆匆地走了,這場舞會應該算是議員閣下為她準備的吧?”
疏離地挽著文森特的肩膀,踩著輕快的舞步,安吉爾視線卻沒停留在麵前的男士身上,而是看向通往上層的樓梯,那道天藍色和墨綠色雜糅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這是社交舞會,並非生日舞會,否則馬赫特會帶著她跳第一首曲子,”身穿軍裝,戴著厚框眼鏡,更像文職而非軍人的文森特冷淡地回答道,“她的離去無關緊要。”
重點是這個嗎……安吉爾嘴角抽了抽,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你似乎對我有些疏遠,又或是害怕?”
“也許隻是因為我不太喜歡你這種類型。”
這位“獵人”途徑非凡者的回答顯然帶上了下意識的挑釁,但安吉爾對此已經幾乎免疫了,反而思考起對方話中的含義
他難道認為我是男性魔女,而蘿拉則相反,因此才對我過於冷淡?這和他年輕時的經曆,比如在特裡爾的經曆有關嗎?
安吉爾思索著,差點又踩中了對方的腳。
剛才短暫的閒聊中,安吉爾講了幾個特裡爾的笑話,而文森特居然在年輕時也去過因蒂斯,接得上話;蘿拉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不時看向匆忙填著肚子的克萊恩;希伯特·霍爾明顯遊離在對話邊緣,偶爾搭上幾句,不表達任何態度,隻有談到自己的妹妹奧黛麗·霍爾時才有些興致;瑪麗女士對安吉爾和蘿拉都有一定的好感,但她最感興趣的則是同在大氣汙染調查委員會任職的希伯特。
因此在新的一首樂曲響起時,六人分成了安吉爾和文森特,克萊恩和蘿拉,希伯特和瑪麗的三組隊伍,共舞一曲,稍稍“增進”了感情。
略顯無趣的一曲過後,兩人果斷分開,逃難似的離開了舞池。
在角落的休息處,她見到了剛禮貌地把蘿拉送回文森特身旁的克萊恩。
“特蕾莎小姐,”他點頭致意,藍眼深邃,越發讓安吉爾確認他模仿的“範本”是誰,“我發現,和過於熱情的蘿拉女士相比,我還是更傾向於你的克製。”
總覺得你在嘲諷我過於冷淡……但蘿拉,她的熱情不會是有所圖謀吧?
安吉爾眉頭微蹙,視線看向長桌的另一頭,蘿拉和文森特坐在沙發上,似乎在交談著什麼,麵色嚴肅,仿佛在辦公。
她原本打算休息一會,吃點東西的想法突然改變了。
“那麼,唐泰斯先生,你願意給我一個讓你改變看法的機會嗎?”
說著,安吉爾主動伸出左手,懸在空中。
短暫的驚訝後,克萊恩彎腰低頭,接住了這隻宛如玉雕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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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夜,吃吃聊聊跳跳不斷重複的舞會慢慢到了尾聲,一位位賓客相繼告辭,安吉爾在後續的社交環節,成功與大多數感興趣的目標交換了名片,同時也接下不少非正式的舞會、沙龍邀約,讓管家裡巴克一一記下,等候正式的邀請函。
同時,她也不加掩飾地表達了對道恩·唐泰斯的興趣,為日後的繼續接觸打下了基礎。
登上豪華四輪馬車,安吉爾在女仆艾莎的幫助下用濕毛巾擦了擦臉,擦去淡妝的同時也洗去了酒氣,讓疲憊得以稍稍緩解。
幾個小時的社交舞會,哪怕她半神的身體吃得消,精神上的疲勞也難以接受。
那些普通人是如何忍受長時間的交談和舞蹈的……安吉爾嘀咕著,靠在柔軟的椅背上,閉上雙眼回顧著今晚的收獲
馬赫特議員,希伯特·霍爾,瑪麗女士,還有幾名也許和其他貴族有聯係的律師……擴展社交圈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今天也吸引了足夠多的目光。
和道恩·唐泰斯的第一次接觸很完美,也許下次他舉辦的舞會就能把我叫上。但從今天的舞會能看出,舉辦一次類似的活動要花費多少精力和金錢……馬赫特議員記住了每個賓客的名字和來曆,甚至還能聊上幾句對方感興趣的話題,他真的不是某個能加強記憶力的途徑的非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