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林嶼低頭警告的看著小予安,“不許沒禮貌,跟叔叔道歉!”
叔叔……聽到這兩個字,冷宴知道自己該離開了,再留下來,不過是討厭的叔叔。
他沒有等小予安道歉,便拖著身子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林嶼看了看他的背影,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她可以不恨冷宴,但是這不代表原諒。
她低下頭再看向兩個孩子的時候,就見小予安的目光依舊追隨著冷宴,這孩子……終究跟冷宴感情很深。
她安撫的摸了摸孩子的頭,小予安這才收回目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葬禮的最後一個環節,是下葬。
裴書禮抱著裴書臣的骨灰,率先上了車,曾晚晴等人跟在後麵,林嶼領著兩個孩子跟在最後麵。
往墓園去的路上,她回頭,看見了很多車跟在後麵,顯然,他們都是去送裴書臣的。
到了墓園,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林嶼在送葬的人群中,再次看見了冷宴。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跟過來。
眾人依次跟裴書臣進行告彆,曾晚晴把林嶼叫到了一邊。
“島島,謝謝你帶孩子來,書臣他在天上一定會很開心。”裴書臣的死顯然對曾晚晴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她整個人看起來都衰老了很多。
林嶼知道,其實從知道裴書臣病了之後,曾晚晴這個柔弱的女人一直在硬撐著,曾晚晴撐著裴書臣、也撐著整個裴家。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這句話在曾晚晴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而現在,裴書臣走了,曾晚晴也不用再撐著,她之前透支的精氣神兒,也就一下子消失了。
“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雖然我跟書臣沒有……辦成婚禮,但是在我心裡……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林嶼吸了吸鼻子道,“其實這場婚禮,在我的夢裡,已經辦過了。”
“彆說傻話。”曾晚晴歎了一口氣,“書臣走的時候,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和孩子……”
她目光看了眼遠處的冷宴,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島島,你跟那個冷宴……就真的不能……”
“媽!彆再說了,”林嶼苦笑一聲,“我和他……已經沒有可能了。”
“唉!”曾晚晴又深深歎了一口氣,“你們都是好孩子,隻是……天意弄人呀。不過媽不會逼你,媽也相信,如果你們對彼此有情,哪怕再難,終究會走到一起。”
林嶼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她跟冷宴或許真的應了那四個字,情深緣淺。
“島島,我跟你爸爸商量過了,”曾晚晴溫柔的拉起林嶼的手,“你雖然做不成我們裴家的兒媳婦了,那就做我們裴家的女兒好不好?”
林嶼神色變了變。
曾晚晴繼續說道,“我跟你裴叔叔其實一直想有一個女兒的,我們就認你做乾女兒好不好?以後,我們就真的是一家人了,好嗎?”
“媽!好,我同意!”林嶼激動的一下子抱住了曾晚晴。
“傻孩子,彆哭,”曾晚晴輕輕拍了拍林嶼的後背,“你媽媽是不是也葬在這兒?一會兒我們去看看她。”
“好。”林嶼點頭同意。
曾晚晴又笑著說道,“以後,在這個世界上,我會像守護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守護你,我相信,在那個世界,黃姐姐也能好好守護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