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繩島,當杜蔚國他們乘坐的航班降落到那霸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
衝繩島剛下過雨,此時陰雲密布,還吹起了潮濕的冷風,並沒有展現出神樂期待中熱帶島嶼的風光。
所有航班上的乘客,不論身份,剛下飛機就被全副武裝的警察團團圍住,然後挨個帶走盤查。
顯然,東京戒嚴的風,已經刮到了這裡,不過有胡大姑娘在,這點小場麵都不算事。
杜蔚國他們幾個就像透明人一樣,大搖大擺的穿過人群,徑直出了機場,所有人,無論是旅客還是警察都對他們視而不見。
胡大姑娘現在的精神感應範圍超過了3公裡,精神力控製的半徑是1公裡,而且她可以群控。
換而言之,隻要在她身周1000米的範圍之內,胡大姑娘就可以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約等於神明。
離開機場大廳,杜蔚國掏出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嗯,是,我們已經出機場了,不用,你就在那等我吧。”
今天來接杜蔚國的是一輛半新的豐田麵包車,老老實實的停在停車場裡,相對於他的身份來說,算是相當低調了。
麵包車的司機,是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花旗衝繩駐軍混血上校梅林王。
他今天穿著便裝,夏威夷風格的花襯衫,看見杜蔚國一行,連忙下車小跑著迎了過來,熱情的伸出手,表現得相當客氣:
“衛斯理先生,好久不見,您的風采更勝往昔了,剛才出機場的時候還順利吧?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杜蔚國的回答很簡練:“嗯,順利。”
聽見他的回答,梅林王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不過他掩飾的很好,語氣依然平穩:
“哦,哦,那就好,羅德先生已經出發了,不過他要明天淩晨才能抵達,我已經幫您安排好住處了,現在先送您過去?”
杜蔚國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嗯,有勞了,王上校。”
上車之後,梅林王又試探著問了句:
“衛斯理先生,我聽說東京那邊又出事了,現在已經全城戒嚴了。”
杜蔚國搖下車窗,點了根煙,緩緩的呼出煙氣,語氣略顯痞賴:
“不太清楚,剛才我在羽田機場出發前,依稀聽說東京城裡鬨出了些許動靜,不過肯定跟我沒關係。”
“你大爺!你特麼會不清楚?你一來東瀛,三井家和岩崎家就出事了,男丁幾乎死絕,就算不是你乾的,也必然跟你脫不了關係。”
梅林王在心裡瘋狂吐槽,臉上卻依舊掛著和煦的微笑,點頭附和道:
“衛斯理先生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啊,據我所知,您搭乘的這趟航班起飛之後,東京就封城了。”
你丫個二串子,漢語都說不利索,在我麵前拽幾毛詞?杜蔚國撇撇嘴:
“哦,是嗎?那還真是挺巧的,對了,王上校,我這次來衝繩的消息,沒人知道吧?”
“沒有,按您電文裡交代的,除了我跟梅森中將之外,沒人知曉您本次的行程。”
(梅森中將是衝繩花旗駐軍司令官,之前答應幫杜蔚國專機加載武器的那位。)”
說到這裡,梅林王還通過後視鏡瞄了杜蔚國一眼,說實話,對於這個明顯脫褲子放屁的保密要求,他心裡其實是很納悶的。
你特麼明晃晃的乘坐民航飛機來衝繩,還保密個毛線啊?
不過更讓他詫異是,杜蔚國他們這麼多人,在機場嚴查情況下,卻能毫無阻塞的離開了機場。
甚至煞神蒞臨衝繩,就連中情局,軍情調查處都很消停,一點動靜沒有,仿佛裝傻似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杜蔚國撣了下煙灰,語氣幽幽的:
“那就好,我這次來東瀛就是接幾位朋友離開,不想多惹麻煩,更不想背黑鍋。
在此之前,肯定是沒人知道我的行蹤的,王上校,你可彆讓我失望啊。”
一聽這話,梅林王頓時凜然,臉色瞬間白了,因為過於驚悚,身體都忍不住抖了抖。
杜蔚國的語氣平常,但是其中卻暗藏著凜冽的殺機,梅林王聽出了兩重含義。
第一,杜蔚國他們這次從東京來衝繩,還一反常態的搭乘民航,可是這一路之上卻沒人知道他們來了。
能做到這一步,無疑是因為杜蔚國的身邊,藏著本事詭譎的能力者,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遮蔽他們的行蹤。
第二,按杜蔚國的說法,目前知道他帶隊來衝繩島的人,隻有自己和梅森中將,如果消息走漏了,那就一定是他們這邊出了問題。
屆時,他們必然要麵臨煞神的怒火!
想想煞神過往的戰績以及淩厲手段,還有他行事的肆無忌憚,梅林王瞬間毛骨悚然,渾身都被冷汗打濕了。
梅森中將憑借著身份地位,或許還有回圜餘地,生還幾率,而他,隻是微不足道的螻蟻,杜蔚國會毫不猶豫的碾死他。
見他眼珠子亂飛緊緊的抿著嘴唇,杜蔚國有些不耐煩了,輕哼,冷冷的問道:
“怎麼?梅林上校,有什麼困難嗎?”
本來,梅林王今晚還有額外任務的,是梅森將軍給他下的命令,他想跟杜蔚國私下見個麵。
至於目的嘛,三井家和岩崎家這兩個巨無霸財閥即將重新洗牌,其中必然會產生無數利益真空,以及無法想象的好處。
而梅森中將作為衝繩島花旗駐軍主官,同時還身兼其他身份,自然想近水樓台,分上一杯羹。
不過看眼下的狀況,小命都即將不保了,梅林王那裡還敢多廢話。
“沒,沒問題,我明白了,衛斯理先生,您這次來衝繩的消息,一定不會泄露出去的。”
當晚,杜蔚國他們入住的,是位於西郊海邊,一處獨門獨院的三層豪華彆墅。
或許是為了保守他來衝繩島的秘密,周圍的幾戶人家都被緊急清空了,彆墅兩側的路口,還立上了修路禁止通行的警示牌。
為了保命,梅林王坐在麵包車裡親自蹲守,換句話說,彆墅所在的這條街上,隻剩下杜蔚國他們這一戶住戶。
彆墅有冰箱,食物儲備非常充足,不僅有米麵糧油各種調料,還有衝繩特產的石垣牛肉和阿古豬肉,還有當季的瓜果蔬菜。
廚房裡,椎名翔太正帶著神舞,神樂兩姐妹準備晚飯,這倆大美妞對廚藝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客廳的沙發上,胡大姑娘正在跟杜蔚國說話聊天。
“所以,杜大,你這次巴巴的喊我過來,就是為了對付這個勞什子聽都沒聽過的光明教?”
胡大姑娘嘴上叼著煙卷,懶洋洋的斜依在沙發上,語氣也是懶懶的。
杜蔚國點點頭:
“嗯,沒錯,不過現在光明教已經名存實亡了,確切的說,我們要對付的是光明教的現任教宗馬薩爾。
這個老不死的之前在瑞士刺殺過楊彩玉,現在還四處上躥下跳聚攏了一些雜碎,意圖針對我,老子必須滅了他。”
“翔太,我討厭辣味,所以,不要放辣椒粉,另外,也不要放芥末和胡椒粉!”
就在此時,胡大突然抽了抽鼻子,扭頭朝廚房方向低吼了一聲。
翔太渾身一抖,馬上放下手裡的胡椒粉,訕訕的回道:
“好,好的,胡小姐,我清楚了。”
短暫一段路程時間,胡大姑娘不僅把神舞收拾得服服帖帖,同時也在翔太心裡樹立起了充分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