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邏輯,蠻不講理,在李狂徒認為李天瀾最不可能對他出手的時候,李天瀾直接就殺了過來。
不要說李狂徒想不到,這樣的舉動,整個黑暗世界,包括李華成和議會恐怕沒有任何人能夠想到。
李天瀾似乎極少有如此主動的時候。
大部分情況下,他都是在被局勢推著走,自身幾乎沒什麼主觀能動性,很強,但也很懶,如果不是局勢推著他要做什麼的話,李天瀾幾乎從來不會主動去做什麼。
東皇宮能有今天的局麵,李天瀾自身的實力威懾自然是核心關鍵,可秦微白,韓東樓等一係列人物的主動開拓同樣也無比重要。
如果將李氏的職責拋開,隻看李天瀾個人的性格話
李天瀾大概也會成立一個勢力,規模不大,但卻沒人願意招惹的那種,然後他就可以化身一條黑暗世界著名的鹹魚,沒什麼大野心,沒什麼大追求,實力恐怖卻在大部分時間處在隱身狀態,懶得去招惹彆人,也沒人敢找他不痛快。
這就是李天瀾的真實性格。
前提是沒有最開始李氏的那些責任,沒有現在東皇宮的重量。
當然,沒有李氏的責任,李天瀾也不會有現在的實力。
可他的性格如此,所以哪怕現在有了東皇宮,李天瀾也習慣了被局勢推著走,他自己甚至都懶得去思考太多。
李狂徒為什麼看不起李天瀾?
除了他自身的野心和不甘的偏執之外,他最看不上的,就是李天瀾這種骨子裡的懶散。
這種懶散甚至比起林族還要過分。
他這樣的性格幾乎等於是沒什麼性格。
或者說,他的性格根本不重要,與他為敵,也不用去分析什麼,隻需要分析當前局勢如何,大概就能知道李天瀾會做什麼選擇。
他的選擇永遠都不會出人預料。
李天瀾最無解的,是明明知道他怎麼選擇,但卻無法去對抗的自身實力。
他從來都不會選擇去布局。
但如果他選擇去破局,其他人同樣也無法去阻攔。
所以在今晚之前,李狂徒根本就沒擔心過李天瀾。
他最擔心的是東皇宮。
當前的局麵下,似乎已經注定了他今後要麵對東皇宮的種種壓力。
局勢就是如此。
局勢說明了他暫時不需要擔心李天瀾的武力壓製,隻需要小心的應付東皇宮的大勢,那李狂徒就篤定他不需要直接麵對李天瀾的武力威脅。
李天瀾,不就是這麼一個人麼?
可事實證明,不是。
李天瀾還真不是這樣的。
在明確的局麵還沒有形成的時候,在所有人的心裡此時都應該是宅在東皇宮的李天瀾,就這麼突然殺到了南雲的營地。
東皇宮的綜合實力已經不重要了。
當他站在李狂徒麵前的時候。
李狂徒麵對的就是強大的個人武力對他造成的生死威脅!
劍光絲絲縷縷,點亮夜空。
李天瀾的殺意竟是前所未有的堅決。
劍氣湧動如潮,直撲李狂徒。
刹那之間,李狂徒想到的是北海決戰的那一夜,是他和古行雲以及江上雨在南雲圍攻李天瀾的那一戰,那時的他麵對李天瀾,感受到的是一種極致的漠然。沒有善意,沒有殺意,那時的李天瀾看他,如同看一隻螻蟻。
直到這一刻,李狂徒才確定,那個時候,他麵對李天瀾的感受,和江上雨古行雲麵對李天瀾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那種刺骨冰寒的殺意徹底爆發出來。
李狂徒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
李天瀾,是決心想要弄死自己。
感知之中,帶著孩子的鳳凰和破曉黎明正在飛快的遠離。
李狂徒身體一震,原本逃跑的身影直接轉身,向前。
敏銳的精神力量瞬間變成了劍氣。
極為相似但卻又有不同的兩道劍氣在兩人之間轟然相撞,徹底爆發。
整片營地在扭曲的劍氣中被徹底撕裂。
簡陋的訓練場,周圍的樹木,旗杆,房屋瞬間破碎。
李天瀾身影向前。
他似乎隻是邁了一步,但整個人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了李狂徒麵前。
劍氣與力量如同炸裂的火山洶湧浩蕩。
李狂徒的天地囚籠完全炸開。
破碎的營地直接從夜幕變成了白晝。
劍氣猶如暴雨傾瀉而下。
李狂徒與李天瀾的身影在劍雨之中瘋狂碰撞,劍雨向下,一道道劍氣流光則密密麻麻的逆空而上,天地之間到處都是一片扭曲混亂,夜幕在光芒之中消散,戰場徹底沸騰。
“你以為中洲會放過你?”
李狂徒的怒吼聲在淩亂的劍光中響了起來“我若隕落,整個東皇宮都會給我陪葬!”
李天瀾沒有說話。
他周身的劍氣湧動愈發淩厲,磅礴的力量隨著劍氣呼嘯,近乎沒有半點理智的對著李狂徒狂轟濫炸。
頭部,胸膛,腹部,雙腿,雙臂。
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成了李天瀾攻擊的目標。
狂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