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晴,她足尖輕點,躍上屋頂,抬頭看著星軌,指節不停地在掐算,眉目如月一般疏冷。
滕昭在底下瞧著屋頂上的人,山風把她的衣袍吹得唰唰作響,像是要乘空飛升似的。
他心裡有些慌和難受,下意識地躍了上去。
秦流西回過頭來,衝他招手,道:“怎麼上來了。”
滕昭走過來,和她並肩而立。
秦流西看著冷傲堅毅的少年,比劃了下,挑眉笑道:“已經和為師一般高了,但這修為,卻是遠不及。看來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事,在咱們這裡是不可能的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藏私不是什麼好師父,您要把畢生所學都全部教給我才好。”滕昭悶聲道:“修道之路悠長,修行間便是滄海桑田,我覺得我要學到老死都學不完。”
“呔,你想太多。咱們師門,素來講究放養之道,也就是說,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秦流西在他的瞪視下有些心虛,便摸了一下鼻子,道:“行吧,還有些時間,為師就再教你些劫富濟貧之道。”
滕昭:“?”
啥?
“是要去打家劫舍嗎?這題我會,帶我一個。”小人參悄咪咪地從他們腳邊頂著一片瓦片冒了出來。
秦流西嫌棄地黑了臉:“破壞瓦頂,你膽兒肥了啊,害得屋子漏水,我煉了你。”
她手一抬,連腰都沒彎,就把它拽在了手中,手極快地薅下它頭頂上的果子放進嘴裡,一手還攥著了它一條腿,作勢要掰。
“昭昭救我。”小人參驚恐不已,某人不見則已,見之凶殘,它參身不保。
滕昭冷漠臉:“你近來是有些肥了,要不然也不會頂穿瓦頂,給師父一根也無妨。”
小人參發出尖叫,這是人話嗎?
你們師徒倆分明是報複我剛才偷聽,不就是去打劫麼,有什麼是要我給錢才能聽的?
秦流西逗弄了小人參一番,道:“行了,到時候給我一截,我得煉個丹。”
要煉陣盤的時候,她必須有靈丹輔助,否則會撐不過去。
秦流西又看向某處:“那隻鼠,過來,彆躲了,就是你。”
黃金鼠吱的一聲,如疾風般的衝了過來,則大膽地蹲在她的肩膀上。
“走吧,教你們何為人間道。”秦流西把小人參往滕昭那裡一扔,跳了下去。
滕昭連忙把小人參往懷裡一塞跟上,消失在夜空中。
站在底下的清遠看著他們消失,擦了擦眼角,真是年紀大了,怎地看這些個少年鬨騰一下也會流眼淚呢?(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