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秦流西這院子過去十年來從未有外人進駐過,先不說院子裡很多貴重的物品不宜示人,再加上她也不喜歡院裡多添生人。
哪怕滕昭和忘川來了,這院落也沒多拉一個丫鬟來伺候,而那萬策一個小廝,更不可能在這院子當差了。
尤其看到小人參精後,滕昭就不讓萬策過來,也不傳喚,唯恐萬策一個嘴沒把門把這些隱秘往外傳,叫秦流西為難。
秦流西想到滕昭的細膩心思,唇角揚了下。
她輕輕敲著桌子,對陳皮道:「你把萬策帶過來。」
陳皮應下,立即出去喊人。
萬策此時正拿著一根樹枝在門房那撥弄螞蟻呢,他自來到漓城就被放到門房幫著看門了,原本還想在滕昭跟前和從前那般忙前忙後,豈料滕昭也不知抽了啥風,竟是不用他了。
萬策知道自己先跟著滕昭等他適應了再打發回去,可知道歸知道,這麼被邊緣化了,心裡難過又落寞,前程一片渺茫,乃至於人瘦了一大圈。
陳皮來找的時候,他是又驚又慌,難不成現在就要把他打發走了?
站在秦流西麵前的時候,萬策縮手縮腳的,整顆心都吊著,七上八下的好不難受。
麵對這位,比麵對老爺還要來得可怕。
「坐吧。」
萬策連忙擺手,道:「奴才站著就行。」
秦流西看他緊張,便笑了,道:「不必緊張,叫你來,是想問問你對前程有啥想法的。昭昭成了我的大徒弟,他的那些習慣,我會一點點的扭轉過來,哪怕扭不轉,也不會叫他事事需要小廝幫忙打點,因為他是我的大弟子。」
萬策頓時被冷水潑了個透心涼,這話的意思隻差沒明著和他說,你沒啥用了,哪來的哪去吧。
想明白這一點,萬策微微抿著唇,眼眶有些紅。
果然,秦流西繼續道:「原本讓你跟著來,是怕著昭昭不適應,但他沒用你,那就證明他可以打理自己。既然他身邊不用跟著人伺候,你這小廝,就這麼呆著也不好。」
萬策垂下頭來。
「我看滕大人官路亨通,未來將有新婦,也會添丁,你年歲不算大,若是想回到滕大人身邊當個小廝,假以時日,你也會成為心腹管事,若是伺候小主子,說不準前路會更光明,這是其一。」秦流西看著他道:「其二,你不想回去的話,就跟在我們身邊,如今我們這邊有個鋪子開了,光是陳皮一人,也騰不開手,你要不要跟著他,一起在鋪子當學徒當夥計?」
萬策騰地抬起頭:「您不是要趕我走?」
秦流西笑道:「你好歹陪著昭昭長大,我怎會越過他來處置你的去向,隻是他沒想到,我這當師父的,先幫他想了,你看你是怎麼選擇?」
萬策道:「奴才不能繼續伺候少爺麼?」
「他既拜我為師,已是入了我師門,也入了道,你伺候什麼,也跟著出家入道?恕我直言,你沒有這天分。」….
萬策紅了臉,道:「奴才是孤兒,六歲就從善堂被挑出來,送到少爺身邊,從沒離開過。我,我不想去老爺身邊聽差。」
哪怕不能伺候,就近看著少爺,也是一種安慰。
秦流西眼裡帶了些許笑意,道:「你既然不去,那就和陳皮一道,在鋪子幫忙,你們年紀相近,也好相處。」
萬策鬆了一口氣,道:「奴才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