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打量著山穀內,道:“穀內仍有一股淡淡的金吉之氣,是你們祖輩的巫力加持的法陣吧。”
司冷月:“瞞不過你的法眼。”
秦流西道:“這金吉之氣已經很淡了,若是消失……”
司冷月明白她的意思,若是徹底消失了,那司家再無庇佑,絕戶不說,所擁有的也會分崩離析。
“如是那樣,那就是我族的命數。”
司家這祭祀,十年一大祭,今年也不過是小祭,不如大祭隆重,卻也是準備周全和莊嚴。
到了聖殿前的小廣場,有不少人在其中,這都是守穀人,有寨子裡上來的,也有曆任家主的郎君,隻要願意的,都可入穀養老並守穀,但入穀後,不能出穀,除非得家主和老族長同意。
若有不願的郎君,亦能在俗世終老,如今的守穀郎君,其中年紀最大的已有七十高齡,算是司冷月的曾祖。
眾人對秦流西的到來都露出炙熱的眼神,這就是聖女大人預言能把司家拉出百年血咒的貴子。
司冷月與眾人商議祭祀的事,秦流西則是走進了聖殿,裡麵裝潢並不豪奢,反是十分古樸莊嚴,以天圓地方為結構,穹頂雕畫著精美的巫師誅邪的壁畫,圓中有一顆拳頭大小的明珠,牆壁同是畫著壁畫,秦流西從左看過去,一幅幅,眸子眯了眯。
巫族曆史悠久,源遠流長,而聖殿之內的這一條故事鏈,是白巫司家的發源史記。
秦流西一點點的看過去,從畫中場景拚故事,愣是拚湊出一幅完整的司家巫史來,從起源到沒落,到一代代的女戶支撐,戛然而止。
“如果我能活下來,我一定從這補上。”司冷月不知何時站到了秦流西身邊,指著那沒再畫下去牆壁處,道:“自這,重新崛起。”
秦流西挑眉笑道:“如果是我助了一臂之力,記得把我畫得好看些。”
司冷月笑了:“好。”
她領著秦流西走到聖殿正中,雙手結了一個印,斜指著那個雕像道:“這是我族聖女司磬。”
秦流西看去,訝然:“怎和你這般相像?”
“他們都說我是聖女的轉世。”司冷月取了檀香點燃,舉在眉心前拜了三拜,插在香爐處,看著那尊精美的雕像道:“是不是轉世我不知,若是,那她得多天賦異稟,能預測到由我遇見你。可偏偏這樣的人,死於一個血咒。”
“怪不得我看老族長看你的眼神,總有一絲道不明的複雜情緒,既緬懷又慈愛還心疼,像是透過你看誰一般,原來是因為她。”
司冷月淺淺地笑:“他從三歲就被聖女大人帶在身邊親自教養,對於聖女有敬仰更有孺慕,直到她仙逝,他都沒有離開過她半步,對於聖女大人的感情,自是非同一般。”
秦流西明白,對於老族長來說,聖女就像是他的母親,更是他唯一的信仰吧。
他能活到這個年歲,何嘗不是因為有這個信仰支撐著呢?
“家主,該去聖廟祭祀了。”巫桑上前來恭敬地道。
司冷月對秦流西道:“聖廟不讓外人踏足,我去去就來?等祭祀過後,我再帶你去看聖女大人留下的手劄。那邊櫃子存放的,是我族的史記,你可自行翻閱一二。”
秦流西笑著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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