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一句,就沒再多言,朱少奶奶追問:“這是什麼意思?”
秦流西卻是看了一眼在場的人。
朱少奶奶心中微微一凜,眼神淩厲地掃向眾人,似是向秦流西告知也似是警告這雅間的人,道:“大夫您放心,這都是我身邊信得過的人,不會外傳的。”
說著,她還看了掌櫃的一眼。
掌櫃連忙表態:“我們蘇記素來有口碑,嘴嚴,否則朱少奶奶也不會喜歡來我們蘇記光顧不是?您放心,這裡的話,入你我耳,絕不傳他人耳。”
秦流西這時才道:“稟賦不耐就是天生的情況,像這小公子,他便是天生不能受這百合的花粉。這房間燒著炭盆,花開得好,花粉活躍飄飛,他便是因為吸入了花粉,所以才會呼吸困難,起疹子。想來他是先起了這症,呼吸一急,嘴裡含著的糖才噎著,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糖咳出來,他在外受了風,又回到這雅間一熱,花粉一吸,便是昏迷。這也是發現及時,又有大夫在,若是救得遲了,丟命也是會的。”
過敏輕則起疹子,像他這樣呼吸困難而昏迷的,從此醒不來的也有。
朱少奶奶臉上的血色唰地褪去。
她算是明白秦流西剛才遲疑的意思,僅僅是一朵花的花粉就能害了自家兒子,這要是傳出去,若有人想害他,那簡直最容易不過。
掌櫃也是懵了:“我們不知道花粉也會這樣,這……”
“百合花的花期好像是在夏天,大冬天也開得這麼好,挺少有的。”秦流西說了一句。
朱少奶奶雙目冷冽第剜向掌櫃:“慶娘子,我信得過蘇記才會過來光顧,你們怕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被喚作慶娘子的掌櫃也感覺比竇娥還冤,險些要跪下來,解釋道:“朱少奶奶,您是知道的,我們蘇大奶奶是個愛花之人,尤愛蘭和百合,為此她還專門蓋了一座暖房做花房,用以培育品種。這百合花期確實是在熱夏,可我們大奶奶有暖房,她是養花能手,愣是讓百合在冬天也開出花來,不信的話,您大可以前去參觀啊,這百合就是她那兒送來的,您知道的,我們蘇記隻插時令鮮花。”
為了解釋這隻是個巧合,慶娘子又道:“而且這花,我們誰碰了都沒事呀。”
她說著,把花粉蹭了滿手,也沒見啥事。
朱少奶奶想起蘇大奶奶那與世無爭的性子,便看向秦流西,點了點頭:“蘇大奶奶愛花,確是人人皆知。”
秦流西笑道:“我並不在意在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貓膩爭鬥,隻說我大夫的看法,並無要指正誰的意思。稟賦不耐人人都有,不能受的東西千萬種,有花粉,也有酒精,還有食物,有的人甚至吃不得雞蛋花生杏仁牛乳。我們就不遠說,隻說這小公子,食物上我尚且不知,但他對這百合花粉,是絕對不能近的,你們注意些。”
“還能查出彆的嗎?”朱少奶奶追問。
秦流西搖頭:“我還沒這本事,這世間也沒有人能做到。”她看朱少奶奶臉上全是焦慮,便道:“令郎麵相是大富大貴的天生好命,小災小病固然也有,卻都會遇貴人,你放心就是。”
“你還會看麵相?
秦流西淺淺地笑著道:“我是漓城清平觀的少觀主,道號不求,醫術相麵都略有涉獵。”
信眾,能薅一個是一個,都是在為咱家祖師爺信仰添磚加瓦。
祖師爺:沒白疼你,不過這話怎麼瞧著有點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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