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對一個有道行的道長來說並不頂什麼用,泰成真人利用一個障眼法追著鬼將軍入了城,雖沒引來躁動,可這怒火卻越燒越盛。
這陣子因為那遭瘟的泰陽整出來的一攤子破事已經讓他的怒火無處可泄,現在連一個不知哪鑽出來的野鬼都能羞辱他,簡直忍無可忍。
長川伯府就在前,泰成真人的銅錢劍化為一支羽箭,向鬼將軍激射而去。
鬼將軍中了一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半空掉下,又被一股無形的氣浪給卷落到一個院子裡。
鬼差何在,快把老子帶去地府投胎受刑罰,人間太可怕,老子再也不眷戀了。
秦流西躲在一棵樹上,把鬼將軍的鬼魂收了起來,任那黃菊紅褲衩飄落在樹杈上,而銅錢劍則掉落在地,噹的一聲。
泰成真人飛快過來,一把扯下紅褲衩,落在地上,撿起了銅錢劍,四處張望。
那該死的鬼賊呢?
快出來受死。
這一看,他感覺有些不對,好重的陰氣。
泰成真人神色一凝,口唇呢喃,念開天眼法訣,眼睛一閉一睜,眼前的一切都落在眼中,臉便是一沉。
有人在這布了聚陰陣,使得這一帶的陰氣都往這裡攏過來,乃至於此處陰寒刺骨,陰氣濃鬱。
不對,陰氣裡還夾著血氣,兩者纏繞,形成煞氣。
而血氣最重的地方,泰成真人微微轉身,走到一個假山前,眉頭皺起。
這裡血氣很重,分明是死過人,可為何沒有一個幽魂,就連那該死的賊鬼也不見鬼影,他上哪去了?
有點不對勁。
泰成真人的臉色十分難看。
這麼濃鬱的陰氣明顯是有鬼,可卻是一個鬼影都看不到,這是為何,是有人在背後役鬼,到底是誰?
誰和他作對,偷什麼不好,非要乘他洗澡時偷他的褲衩?
一陣風刮來。
泰成真人感覺下邊有點涼颼颼的,低頭一看,連忙夾起雙腿,心虛地左右看了看。
還好沒人。
秦流西劈開封俢的手,再掩我眼試試?
封俢磨牙:“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麼看的,要看就看天下第一俊男,比如我。”
秦流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他的腹下,道:“你啥時得了個遛鳥的壞毛病?這是病,得治!不然人家說你是個變態!”
封俢:老子跟你拚了!
“誰?”泰成真人感到異動,剛要套上褲衩的動作便是一頓,手捏著銅錢劍,警惕地看著四周。
他剛要往大樹這邊走來,身後一道淩利的破空聲,他利落地往旁邊一躲,一看,是一個穿著灰色長袍戴著冠帽臉容猥瑣的老道。
對方也打量著泰成真人,視線落在他光著的兩條腿,小眼睛似有異光閃過,唇角勾了一下,顯得更猥瑣了。
泰成真人感覺非常不妙,菊花發緊。
“你是何方道人,竟敢在此設下聚陰陣,儘行齷齪鬼祟之事。”泰成真人捏著自己的紅褲衩,感覺那來偷褲衩的鬼賊就是眼前這麵白無須的老道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