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家繼續榮光,還是全家涼涼,用腳趾頭都會選。
安誠侯接了那些裝著所謂證據的小匣子,又交給藺相一個小葉紫檀名貴木盒,麵無人色地目送著他走進黑暗中,消失不見。
待他一走,安成侯才一個趔趄,險些沒站住,扶著門框,扭頭看向那個刺目的小匣子,幾欲吐血。
就那小匣子的位置,之前還放了一隻裝著千年人參的長盒呢,現在卻換成了這斷頭的催命符。
早知道這樣,在藺相那老狐狸拿了人參出來,就痛快換了,也不像現在這麼虧。
不,不虧,那小匣子可是掛著整個安誠侯府人一百多口人的腦袋。
安誠侯打了個激靈,揚聲叫人前來,任那女人再柔媚嬌弱,也是留不得了。
夜色深沉。
藺相坐在自家馬車,聽著軲轆聲,微微睜眼,視線落在手邊的小葉紫檀木盒上,修長的手指在上麵拂了一下,唇角勾了一絲笑。
這人情可以沒有負擔的還上了。
“相爺,這些證據就這麼交給安誠侯換這個?”管家跪坐在他身邊,小聲問了一句:“不留半點後手麼?”
藺相點著木盒,說道:“為何要留,不過無用的棄卒。”
管家一頓,道:“這買賣安誠侯賺了。”
一百多口人命呢。
藺相勾唇,道:“五百年的蛟珠確實難得,也不虧。而且,這證據是真的,人卻未必。”
管家啊了一聲。
“聖人不會讓任何人威脅自己的位置,真的那位,早就被找到了,這一個,本就是替身。”藺相輕聲道:“不過哪怕她是假的,嘉太子的餘孽也不會在意,他們隻會想要一個由頭。”
管家抽氣,道:“那就是說,安成侯被您坑了?”
藺相抬眸瞥了過去。
管家自覺失言,抬手就掌嘴:“奴才失言,請相爺責罰。”
藺相看向另一個長盒,歎道:“我不想的,我是真的誠心想用這千年人參去換,安誠侯是真的對得住這封號,老實又實誠,還大方。”
管家:您這話虧得是在這裡說的,若是讓安誠侯知道真相,怕是要浴血三升。
實在是坑慘了啊!
管家說道:“不管如何,哪怕是替身,處理了,也能避開那些人找上來的災禍。”
“是這樣沒錯,所以不算白占他便宜,我叫他趨吉避凶了。”藺相一副我真是個好人的神色。
管家想笑,又好奇地看著那匣子,道:“不知這五百年的蛟珠是何物?”
藺相拿起小葉紫檀木盒,打開,露出裡麵的寶貝,在車內的氣死風燈和夜明珠的照耀下,那顆圓潤的蛟珠發出月白的瑩潤之光,有點像月光的顏色,十分柔和晶瑩。
“真漂亮。”管家嘖嘖稱歎。
這珠子哪怕就這麼擺著,也很有觀賞性啊。
“是漂亮。”藺相合上木盒,蓋住那光華,但再漂亮,不清楚它的作用,與他來說,就隻是一條魚的丹珠,跟蚌結出南珠珍珠一樣。
蛟龍:你禮貌嗎?吾是修煉成精的蛟龍,就是差了一點運數,沒能渡劫化龍?可蛟龍也是龍,什麼魚,真沒見識!
隔日,秦流西就坐上了相府親自來接的馬車,是藺相請她給老夫人請個平安脈,然後把她請到了書房,拿出了那個小葉紫檀木盒,推到秦流西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