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成真人沒想到秦流西這麼的不按理出牌,正常來說,破了對方的障眼法,第一反應不是要詰問對方麼?
可他沒想到她一言不合就拿針紮,這紮的還是穴位,又痛又麻。
故意的,這小兔崽子定然是故意的。
難怪淨乾些暗算他的事,敢情是做習慣了。
泰成真人被飛針戳中穴位,險些掉下二樓去,立即提氣穩住了,一個利落翻身,手一用力抓住窗框躍了上來,從窗子躥進來,落地,完美。
哢嚓。
泰成真人起身,得意僵在嘴角,卻又若無其事的站直了,隻有唇邊的胡子在微微抖動。
滕昭耳聰目明的,看著他說了一句:“閃著腰了。”
泰成真人看過來,想說沒有,他挺好的。
“上了年紀,骨頭脆,應該注意點養身,有大門口不走,偏要爬窗。”滕昭不認同地搖頭:“耍帥有風險。”
哪家的小鬼,字字句句的無不在嘲諷,偏偏還一本正經。
滕昭又道:“我師父會正骨,隻要一千兩診金。”
泰成真人瞪大眼,什麼玩意,他是來找茬的,畫風為何會變成這樣,能不能劍拔弩張一點。
他卻不知,滕昭也能觀氣,他能感到來者不善,但也能看到對方身上的一些功德金光,沒有師父的閃瞎眼,但還是有的,而且惡意並不算大。
“小孩子家家的,敬老也得看對象,挑你的通魅去。”秦流西把滕昭推到那筐銅錢去,才看著泰成真人,道:“真人都摸到這邊來了,我就不和真人轉彎抹角,是來秋後算賬的還是想鬥法?”
泰成真人眸子一眯,道:“你是赤元那家夥的徒弟?”
“你不是已經占算出來了?”秦流西似笑非笑的說。
泰成真人看她如此淡定,心中暗驚,赤元這家夥修為倒退,築基無望,可他竟然收了這麼個徒弟,連他都探不出根底,還有這一身功德金光,咦……
泰成真人看著她周身金光縈繞,身後卻又像裂了一道口,有金光在流失,這孩子怎麼這麼奇怪?
他凝目想要看真點,雙目卻是一刺,胸口竟然一陣悶痛,有一絲腥甜湧上喉嚨,他連忙閉眼,默念靜心神咒,把那口腥甜壓下去。
泰成真人再睜開眼時,看秦流西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思和忌憚。
秦流西眯起眼,這老頭看起來是遭了點反噬啊,她可什麼都沒做,那怎麼會如此,難道是因為造孽?
她臉上立即生出一絲幸災樂禍。
泰成真人冷沉著臉,道:“本真人和你家師父赤元雖交情不深,但也是點頭之交,並無交惡,你緣何三翻四次要針對本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