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道:“道室有位善人,來了有幾天了,也不說是何病,一直在等您,有些奇奇怪怪的。對了,那是手持玉公子薦書過來的。”
秦流西有些意外:“玉公子,是玉長空?”
陳皮點點頭,說道:“除此外,玉公子還送來一車中秋節禮,另有手書一封。”
他從櫃子裡取出一封信,雙手呈遞給秦流西。
秦流西打開看,信的開頭先是問候了她,然後便說起他近些日子鑽研奇門遁甲的所得,還得了一張略顯古怪的陣圖,苦思不得解,盼著秦流西能給一些指點雲雲。
信的結尾,他說了友人久病不愈,遂薦過來,另替他送上節禮,盼複。
秦流西又看向隨著信紙一起夾著的一張紙,那是一張以人工拓出來的陣圖,她看著那圖,這好像是在哪看過啊。
一時忘了。
通往後堂的簾子有些動靜,秦流西隻得把陣圖折起放回信裡,看向從簾後走來的人。
一身月白繡蘭竹長袍,身上披著薄薄的玄色披風,腳蹬緞靴,一頭烏黑的頭發用白玉冠束著,一雙黑眸平靜如譚,無波無瀾,淡得起不了一絲漣漪。
他的臉色略有些青白,雙頰瘦削,身材同樣如是,卻絲毫不減他的雅秀。
如果說玉長空是那如皎月一般的高嶺之花,那麼眼前這人就是孤寂的幽蘭,清雅孤高,憂鬱哀獨。
“蘭幸?”秦流西叫出了他的名字:“還是叫表字蘭宜人?”
蘭幸拱手一禮:“大師隨意。”
聲音低沉,淺淺淡淡的。
秦流西說道:“想要會診的話,隨我來吧。”
她先往後堂去,想了想,還是轉去道室。
蘭幸有些怔愣,微微怔愣,跟了上去,沒想到又會回到他待了幾日的道室,便有幾分放鬆。
秦流西已在內坐在蒲團上等著,在她對麵,也有一個蒲團,示意他坐下。
蘭幸坐了下來,又伸出手。
“心病還需心藥醫,你這病,乃情誌致鬱,使鬱結於心,沒有那心藥,你吃什麼藥都不能開懷。”秦流西沒診脈,隻看著他說道:“所以,伱到底是想治這鬱症,還是想尋人?”
蘭幸聽了這話,平靜的眸子總算有些情緒湧動,抬起頭,看向對方。
她的一雙眼極亮,也極清,瞳孔內清楚地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蘭幸啞著聲說:“或許,兩者皆有?”
尋到了人,鬱症便愈,不是嗎?
秦流西點頭:“也是,把對方的生辰八字給我吧。”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