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俞老燒餅也不吃了,卷起袖子,把手腕遞給秦流西:“你給我這把老骨頭切個脈。”
木新囁嚅著嘴:“老爺。”
俞老擺擺手,表示不必多言。
秦流西把滕昭遞過來的藥枕放在自己的腿上,讓俞老的手放上去,雙指搭在他的腕上。
劈啪。
屋內很安靜,隻有柴火被燒得爆出火花的聲音,木新他們都盯著秦流西這邊把脈。
而秦流西已經換了一手,切脈時間有些長了,半晌才道:“暗傷沉屙,淤血堵絡,積勞成疾,您除了這腰傷,還有彆的暗傷吧?到了陰雨寒冬,這暗傷就作妖生痛,寒邪入體,夜晚輾轉難眠,這也是老寒症的一種。”
俞老點點頭,想了想,就道:“我肩膀這裡,還留了一片暗器,一直沒取出。”
“解了衣我看看。”
木年瞳孔地震,你這女冠也太大膽了吧。
俞老輕咳一聲,倒也沒忸怩,鬆了腰帶,褪下上衣,隻露出肩膀位置。
秦流西的視線從他後背幾道刀傷上掠過,又摸起肩膀下蝴蝶骨位置微微凸起的一塊,問:“當時大夫沒給您挖出來?”
“說是卡得深了,離著一條經絡,容易挑破,就沒敢深挖。”俞老道:“這麼多年,應該也挖不出來了。”
“是不好再弄出來了,已經和骨頭皮肉長在一塊了,再開刀,您這年紀來說,更傷元氣。”秦流西摸著那已經和骨頭連成一起的暗器形狀,搖搖頭道:“您隻能與它共存,把它當成您英勇的勳章了。”
“勳章?這說法有點意思,哈哈,它就是我不能取與人見的勳章。”俞老朗聲一笑。
木新此時說道:“若是要取出,你也能取得出?”
“可以倒是可以,但沒必要。”秦流西道:“它雖然是陰雨天犯疼,但並不會導致病變,而重新扒開這個傷口去挖那暗器,卻可能會發生血流不止,甚至經絡受損,若嚴重的,可能會死。就算取出來,動刀也是大傷元氣的,需要蘊養許久,他老人家一把年紀,就彆遭這個罪了。”
木新有些遺憾。
秦流西又輕輕的按壓一下俞老的腰部,道:“這腰痛倒是可以治一下。”
“哦?”俞老雙眼一亮:“腰真能治?”
“老風濕也是因為寒氣積攢成寒毒,我給您以燒山火的針刺療法拔除寒氣,內服祛風散寒的湯藥,外用藥膏敷,平日注意保暖,也不用再遭罪了。”秦流西看一眼外麵的狂風驟雨,還有夾雜著雨吹進來的寒風,道:“這裡簡陋,不便給您施針,我先給您委中穴放血緩解一下,您站起來。”
“放血?”木新想也不想就道:“老爺,這不可。”
木年也道:“對啊,老爺,要不咱們找……”
他覷了秦流西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難道說她臉嫩,信不過麼?
秦流西挑眉,好整以暇地抱著雙臂,一臉的無所吊謂。
治不治,隨意,要不是看這位有功德在身,她才懶得多管閒事呢,他們又沒有一個金蟾給她做酬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