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師父送到小龍脈那邊,秦流西再沒耽擱,先去萬槐林把黑沙那樂不思蜀的家夥喊上,再回非常道,把等得有些焦躁的蘭幸帶上,往齊州而去。
對於赤真子,她有一種強烈的迫切感,感覺不把對方捶死,這心就無法真正安寧。
找到他,然後恁死他!
蘭幸心係蘭宥,其實早就想自己先行一步,是那魏大掌櫃說了,他在路上走個十天,都不及跟著秦流西走上一個時辰。
原本他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他被領著走了一條不同尋常的路,踏入了齊州的地界,整個人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回魂了!”黑沙一拍他的肩膀。
蘭幸嚇了一哆嗦,跌坐在地,腦海裡回想起剛才看到的死狀各異的鬼魂,歪過頭,吐了個七葷八素。
“沒事吧。”秦流西遞給他一顆蜂蜜薄荷糖,道:“彆太放心裡,隻要你見過死人,也就那麼回事,把他們當死人就行。”
蘭幸:這不能當,這壓根就是死人。
他把薄荷糖塞到嘴裡,問道:“我們現在要怎麼找?需要問人麼?”
“兵分兩路,黑沙你去找一些山精野怪和孤魂問一問,可知這靈虛宮在何處?這玉符裡有我的魂息,你拿著就能找到我。”秦流西遞給他一塊圓潤的玉符,又對蘭幸說:“你跟我走。”
黑沙揣著玉符就消失在林間。
蘭幸問:“我們要去哪?”
“近來我遇了幾個事都和齊州有關,我隻想驗證一下蘭宥所在的廟觀是否也有關聯,如果是,那我們要找到靈虛宮就順利了。”秦流西一邊說,一邊往城裡走。
她後背斜背著的包袱動了一下,傳出人言:“不是要去萬佛山麼?”
蘭幸嚇了一跳:“誰在說話?”
這裡就他們二人,怎麼會有人說話。
秦流西微微側頭:“一隻癩疙寶,不必理會它。”
“啊?”
“就是一隻癩蛤蟆。”
蘭幸:你是在驢我嗎?蛤蟆會說話?
癩疙寶差點要跳出玉盒:“我是三足金蟾之後。”
“閉嘴。”秦流西拉著蘭幸,暗暗施術,很快就到了城門口。
蘭幸抿了抿被風吹亂的頭發,低頭看了一眼雙腳,剛才有種邁一步走了十步的感覺,是錯覺嗎?怎一下子就到了城門口了。
他想問,但識趣地憋住了,多問顯得自己沒見識,罷了。
看秦流西直接往城裡去,蘭幸連忙拉著她,道:“我們沒有過其它城門的通關文牒蓋章。”
沒有這個,會不會被抓起來啊。
“無礙。”秦流西帶著他,把所謂文牒遞給那士兵。
蘭幸的心都提了起來,莫名有些心虛,然而那士兵隻是瞅了一眼,就讓他們進了。
蘭幸:“!”
又是大開眼界的一刻!
入了城,秦流西尋了個人問八井坊九寸胡同的任家在哪,經了指點,租了個馬車就過去了。
任家,就是芸娘的娘家,她爹是齊州同知任明光。
“你們去任家是吊唁麼?”車夫很是八卦。
蘭幸一臉茫然,秦流西眸子半眯:“任家誰去世了?”
“任夫人啊,你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