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長正在書房外踱步,看到憑空出現的兩人,嚇了一跳,但很快就穩住了。
他定了定神,上前看到秦流西,眉頭便是一皺,道:“你這臉色怎地這般差?”
“費了些靈力。”秦流西說道:“顏先生我帶回來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唐山長神色一喜。
一行幾人換了另一個院子,入內陰涼,秦流西才把事情說了一番,唐山長有些摸不著頭腦:“祈舉人,我認識這麼個人嗎?”
認不認識,已經不重要了。
秦流西給他開了陰眼,才把顏岐山從養魂瓶放了出來,唐山長一見老友那魂兒,眼淚就撲簌簌地往下掉了。
說好一起編個書,咋先行一步了呢?
唐山長對著老友好一頓控訴和委屈,更多的還是心疼和不舍,雖然他們這些年過半百的都是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人了,但當真陰陽相隔,人鬼殊途,怎能不疼呢?
顏岐山看著他,露出笑容:“老唐,我死了。”
唐山長再度落淚,這有什麼好笑的,你個不講信用的老小子。
他碎碎叨叨的說著什麼,顏岐山的就隻有笑,像是想起什麼,又說了書稿二字。
“放心,你不在了,我還會編下去,讓大家都記得你個老小子。”唐山長又抹了一把淚。
一個時辰後。
秦流西把顏岐山送走了,有風伯給的功德金光,這輩子他又是德行兼備的大儒,教書育人,亦有無數功德在身,將來還是會投個好胎的。
送走顏岐山後,唐山長還有些悵然若失,對秦流西道:“過兩日我親自去道觀裡給他點一盞長明燈。”
“嗯。”
事兒了了,秦流西沒在唐家逗留,也沒回府,而是去了非常道,一頭紮進了那個道室打坐靜修,直到第二日接到清遠的傳信,南縣那邊已經來人請神像,請秦流西回去主持。
年有為剛上任,事兒正多著,沒能親自前來,卻是派了自己的心腹師爺鐘淩來處理這個事,也算是重視。
秦流西看一眼鐘淩,便知年有為為何會把這人拉到身邊做師爺,忠直聰慧,還圓滑懂變通,機敏過人,做師爺,足夠有餘。
鐘淩也早就從自家大人口中得知清平觀的靈驗,尤其是秦流西這個少觀主,更是道法高深的高道,若能得一兩句點撥,那是走大運了。
故而,他對秦流西很是恭敬,請神時也獻了一筆極虔誠的香油,場麵話說得特彆漂亮。
有著秦流西主持,請神順順當當,神像被紅綢布裹著移上了馬車往南縣而去。
而此行,秦流西帶上滕昭之餘,還帶上了三元,畢竟到了城隍廟,還得有個開光供神儀式。
去往南縣的路上,秦流西一直在打坐練功,這一幕落在兩個小的眼裡,又激起了進取心,不就是打坐麼,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