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這次的事故到底有什麼內幕,你應該很清楚,對吧?看你剛才看我給你的報表,你一點也不驚訝。”
陳孝正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喜歡我那盆花嗎?”
“你怎麼喜歡這種花?”
陳孝正說道:‘這是黑玫瑰。我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是米蘭的一家花店。店主告訴我,它的真名叫做紳士的燕尾服,後來有人跟我說,它真正的名字叫做向內心的黑暗投降。你不覺得這個名字有點意思嗎?’
“你知道我今天來是為了許建國跟馮德生?”
陳孝正背過身去,看著看樓下的燈紅酒綠,說道:“其實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自己的黑暗點,不管你承不承認,它就在那兒。就像是一頭內心深處中的野獸,一旦你刺激到它的腎上腺素,它就不甘心被困在籠子裡。”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知道什麼?或許我應該問,你做過什麼?”
“把自己內心的黑暗麵,在適當的時候向該展現的人展現,即便用一些小手段,也不是什麼問題,更何況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林靜問道:“陳孝正,你的人生真的出現了一厘米,甚至十厘米的誤差。”
“上學的時候,我的教授告訴過我,任何建築,都允許存在合理範圍的誤差,隻要它建的足夠牢靠,這個誤差就不足以導致這個大廈的崩塌。”
林靜似乎聽懂了什麼,說道:‘明白,謝謝你的酒!’
陳孝正看到林靜要走,說道:“林靜,當你知道卓董事長明知道佳苑大廈的債權有問題,還是堅持收購的時候,你是否內心也有一絲不甘心?難道沒有衝動向著這個世界大聲呐喊,原來還有對和錯這件事情嗎?”
林靜被陳孝正問住了,他當初何嘗不想阻止這個事情,但是他最終什麼都沒有做。
“你猜!”
林靜自然做不到陳孝正這樣什麼都不做,所以他拿著自己搜集到的一些資料,直接去檢察院舉報,開陽建築以次充好,以及這次事故的主要責任人逃避追責。
因為工人家屬在興茂大廈樓下聚眾鬨事,這個事故早就已經進入相關部門的視線中,現在拿到確實的證據,所以許建國跟馮德生終究躲不過被調查的命運。
周渠在知道馮德生在被帶走調查的時候,內心卻忽然平靜了下來。其實在有人來鬨事的時候,他就很清楚這個事情已經掩蓋不住了,被調查是遲早的事情。
但是他不清楚,到底是誰去檢察院舉報,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知道多少,又會不會牽連到自己。還有那些工人家屬,肯定是被有心人煽動才會來鬨事的。….
原本這個事情解決的好,最多就是分公司被吊銷投標資質的結果。可是現在鬨大了,加上有人舉報,那麼事情就不是一個分公司可以解決的,肯定要總公司這邊有人背鍋。
何況他一直包庇馮德生,現在肯定是自己償還的時候了。因為馮德生是自己當年的師傅,算是自己行業裡的恩人,不可能坐視不理。
周總最終因為牽扯到這個事情裡麵,被人帶走調查,而他副總的職位,則是由陳孝正來代理處理一些事務。
這件事情看似已經結束了,但是在趙舒城看來,一切都隻不過是有心人的謀劃,一石多鳥罷了。
如果用陰謀論的觀點來看這件事情,按照誰受益誰操控的角度,那麼整個事情的受益者就是陳孝正。原本是被推出來當替罪羊的陳孝正,結果反而直接成為項目部的負責人。
這件事件中的三個被調查的人,一個是許開陽的父親許建國,一個是之前調戲鄭微的馮德生,還有一個是陳孝正的頂頭上司,還是打壓陳孝正的人。
但是現在這三個人都被帶走調查,而且很可能再也回不到公司,陳孝正也從助理走入代理項目經理的崗位,未來轉正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且陳孝正還對外很無辜,原本就是一個被推出來的替罪羊,現在懵懵懂懂的就成為最大的受益者。
畢竟這舉報材料並不是陳孝正提供的,他在事故發生之後可是什麼都沒說。舉報材料是林靜提供的,也是林靜遞交的,甚至檢察院的任濤跟林靜還是大學同學關係。看似一切都是林靜自己主導,是林靜自己正義感過剩才導致這樣的後果。
就算是事後其他人知道了真相,也隻會責怪林靜。就比如此時此刻的鄭微,自己的師傅跟好朋友家裡被牽連,自然要責怪林靜,覺得林靜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冷漠無情。
林靜自然不會認可這樣的指責,他覺得自己做了正義的事情,如果自己不提供舉報材料,那麼就不會引發社會,那些受傷的人,都是周總包庇馮德生的犧牲品。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壞人得到了懲戒,好人得到了申冤。
可惜趙舒城卻早就看穿了這一切,許開陽的父親也許並不無辜,但是要說以次充好,他還不敢。其實自從那些人來公司鬨事,趙舒城就已經調查清楚,這些人都是被陳孝正叫來的,為的就是把事情鬨大。
隻不過陳孝正也不是自己出麵,反而是找的其他人,所以很多人都沒辦法懷疑到陳孝正的身上。
阮莞在趙舒城回到家之後,有些唏噓的說道:“舒城,聽微微說,她師傅被帶走了?”
趙舒城點點頭,說道:‘是啊,周總這件事情,怪不了彆人,隻怪他自己遇人不淑。’
“是啊,你說他報恩也就算了,還一直包庇對方,現在卻牽連到自己,多不值得啊。”
聽到阮莞這樣說,趙舒城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誰跟你說是馮德生了?’
阮莞有些詫異的看著趙舒城,剛才趙舒城自己說的遇人不淑,這要不是馮德生,還能有誰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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