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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六章 出水之魚,故人而今(1 / 2)

binf/b/div陌生女修的真身容貌發生了變化,而在這過程中,她的自我認知似乎也發生了變化。

她就這麼離開了曾經居住生活的小島,來到了白月灣尾,成了白婆婆。

在追溯到這一步之前,孟周還沒有意識到不妥。

可在追溯到這般變化以後,孟周就立刻發現了許多奇怪的地方。

白月灣的街坊,幾乎立刻就接受了白婆婆的存在。

雖然,這個白婆婆和曾經居住在此地的白芷身形容貌上存在一些相似的痕跡,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她們之間本來就有著親密的關係。

但這接受速度,也還是太過“絲滑”了一點。

這種悄然的、潤物無聲的轉變,讓孟周聯想到了丫丫在發現凸起石壁上記錄了“繩結百法”的刻痕後,丫丫和白婆婆二人在一覺醒來之後發生的轉變。

此外,孟周非常關注的另一個變化。

就是陌生女修在還沒有變成“白婆婆”之前,她對繩結一道的了解,和其他底層修士一樣。

完全是一無所知,一竅不通。

而在她成為“白婆婆”以後,她很自然的就掌握了些許粗淺的結繩技藝,勉強邁入了一階下品繩結師的門檻。

可以編結一些適合練氣初期修士使用的物品,並以此謀生。

與繩結師相關的一些技藝,就像是在她真身變化之時,一同進入到她心中的。

“她當時醒來,在床上靜坐了許久,或許,就是在消化相應的知識吧?”

孟周心中如此猜測著。

無論是丫丫這條線,還是白婆婆這條線,追溯到最後,都有讓孟周驚訝的發現。

但對於他真正想要追尋的答案,卻沒能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反而讓他知道,沿著丫丫和白婆婆這兩條線追溯,已經走到了儘頭。

即便沿著這兩條線再往前追,也不會再有什麼收獲。

“嗯,也不能說再不會有收獲,若是能夠沿著丫丫的父母、還有那位陌生女修這兩條線往上追。

追到一百六十多年前,應該就會追到晏莊這位血脈祖宗身上。”

雖然沒有對陌生女修的過往進行深挖,但孟周已基本可以確定,她也是體內流淌著晏莊血脈的子嗣後裔。

雖然疑惑未解,孟周並不打算繼續順著這兩條線深挖。

何況,他現在的神魂品質,也無法支撐他將時光回溯到這麼久遠的過去。

晏莊能以結丹六層的修為做到這一點,靠的也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件特殊神魂甲胄中儲存了近兩百年的魂力儲備。

……

追溯丫丫和白婆婆這兩條線,雖然沒能解開孟周心中的某些疑惑。

但這何嘗又不是一種答案呢。

在排除了這兩條線以後,孟周基本可以確定,最重要的那條線在何處。

“白芷。”

歸根到底,問題又回到了白芷身上。

而要尋到白芷的痕跡,也並不難。

重新回到白月灣尾後,孟周盯著白婆婆雜貨鋪所在區域,繼續時光回溯。

很快,他就捕捉到了白芷的痕跡。

而他第一次在這個區域捕捉到白芷的痕跡——在正常的時間線,其實就是白芷最後一次出現在這裡的時間,恰好就在白婆婆入住此地的當天,時間也就錯開了大約半天。

而彼時,白婆婆還不是“白婆婆”,還是個陌生女修,還好好的生活在橫跨了大半個翠玉湖的另一個小島上。

而後,孟周將白芷在白月灣的生活軌跡完整的追溯還原了出來,孟周心中有震動,有驚訝。

最後,他將所有心緒都收斂了起來,隻是沉默的觀看,安靜的思索。

……

白芷第一次出現在白月灣尾之時,還顯得頗為青澀。

二十出頭的年紀,練氣四層的修為,頭上頂著個“晏家餘孽”的標簽,小心而低調的在白月灣尾紮下根來。

這時的她,除了修行天賦極好,仿佛無師自通,擁有神秘的畫師傳承,以及擁有一種奇特的、可以無視任何陣法禁製的“天賦”外,再沒有顯出其他特彆之處。

而她也知道,身為一個“晏家餘孽”,這些都是招災惹禍的根源。

所以,她從不敢借著這些手段謀生。

而她又不可能因此耽誤了自身修行進度。

所以,在那段時間,她最大的困擾就是缺資源、缺靈石。

而每到靈石拮據之時,她就會通過一些隱秘渠道,將一些不敏感的修行法、法術等物品售賣變現。

最終輾轉流轉到此身原主手中的“水養訣”,便是那一時期從白芷手中流出去的。

如此平靜而充實的生活,一晃就是十幾年。

白芷的修為已經不知不覺間達到練氣九層,畫師職業也達到了一階巔峰。

而自從白芷的修為達到練氣後期以後,她的行為就逐漸變得奇怪起來。

白月灣在一階靈地中都算不得頂尖,最好的靈地在灣頭,被一個修行家族占據,繼續蟄伏在灣尾,對白芷的成長越來越不利。

身為一個修行者,為了追求更廣闊的天地,離開白月灣,去一個靈地品質更高的靈島,或者乾脆離開翠玉湖,都是理所當然的選擇。

更何況,即便不從自身修為出發,明知道翠玉湖有居心叵測、一直在不遺餘力追蹤“晏家餘孽”的莫家。

那麼,離開翠玉湖,遠走其他靈脈,這似乎都是很容易想到的一條路。

但白芷卻很少生出這樣的念頭。

即便修為達到練氣後期,呆在白月灣修行越來越困難,她心中偶爾生出“要離開此地、離開翠玉湖”的念頭。

可一夜之後,這個念頭就又會消失不見。

在她心中生起的波瀾,就這麼一次次被悄然抹平。

而隨著白芷的修為越來越高,心中生起離開的念頭便越來越頻繁。

雖然,這些想法很快就會被某股無形的力量悄然抹平。

但白芷終究還是逐漸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當。

因為她是一個畫師。

當她的念頭逾越某個界限時,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一次次扳回矯正,但她卻能夠將某些情緒通過畫作的形式傳遞下來。

被重新矯正回來的白芷,雖然已經不知道自己曾經一次次生起過離開的念頭,可在觀摩這些畫作時,蘊藏在那些畫作中的情緒卻瞬間衝入她心中。

客觀上,被一次次矯正更新的記憶中,白芷都是無法照見真正的自己的。

身在局中的她,也無法看清自己真實的麵目。

但她就是憑著畫師職業的神奇性,以及身為一個藝術職業者敏感的、不講道理的直覺,感受到了自己正處在一種特殊囚禁狀態下的事實。

當然,彼時的她,隻是在心理上、在情緒上感受到了天地為囚籠,自己是囚徒的狀態。

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她卻是毫無所知。

而且,因為定時“矯正梳理”,這種情緒也隻是間歇性的。

很多時候,她甚至將這種不定期的“抑鬱表現”,歸結為自身的敏感矯情,並以此自嘲。

這種間歇性的神經質,從她的修為達到練氣後期之後開始顯現。

且隨著她的修為以及畫師職業的持續進步,而變得越來越頻繁。

不過,因為那種無形力量的存在,總是能夠一次次將她重新“矯正”回來。

直到一天,白芷在再一次“神經質”發作之時。

此刻,她發作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不僅心裡躁動,難以自已,雙手十指也不受控製的胡亂擰動起來。

這一次發作之時,她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順手將身邊一團細繩拿了起來。

隨著雙手接觸到細繩,那胡亂擰動的十指,一下子平靜了許多。

隻不過,並沒有停下來。

而是打著一個又一個的繩結。

孟周清晰的看見,隨著密密麻麻的繩結從白芷那靈活纖長的十指間誕生,她的情緒變得越來越平和。

就像是她那神經質的、躁動不安、不受控製的情緒變化,從她身體中、從她心中、順著雙手十指流出,轉移到了這一個個繩結之上。

當白芷雙手十指再次規矩安靜下來,她的神色也再度變得平靜。

眼神也隨之變得平靜安寧。

是以往從未在白芷身上出現過的安寧平靜。

然後,她漫步走出了房間,踏著翠玉湖波光粼粼的水麵,走出了白月灣。

此刻,正是黎明前的黑夜時分。

而就在白芷即將離開白月灣之前,她還做了最後一件事情。

她將自己“神經質”以來所有的畫作,還有那讓她快速走出神經質狀態的繩結串,全部銷毀了。

就在她銷毀這些物品的瞬間,白芷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

可在孟周這位旁觀者眼中,曾短暫躍出水麵,照見自身的白芷,再一次跌入“河中”,重新做回了“晏家餘孽”的白芷。

隻不過,這一次,她就像是解開了身上的某道無形的鎖鏈。

不再受困於白月灣,不再受困於翠玉湖。

她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踏水遠去。

一路追溯到這一步的孟周,卻並沒有繼續追蹤白芷那快速遠去的痕跡。

他反而仔細看了看周圍,又確認了一件事

“晏莊當日控禦一隻靈鳥,追溯白芷的痕跡。

它離開白月灣的方向,就是這裡。”

沒有追蹤白芷遠去的身影,孟周卻並沒有停止時光的回溯。

他將回溯的時光,停留在了這一刻。

他的目光,看向岸邊那一團正在迅速隨風飄散的灰燼。

這灰燼中,有能夠讓她陷入“神經質”境地的畫作,還有一大串由普通繩索結成的一個個繩結疙瘩。

現在,它們全部化作了灰燼,糅合在了一起,並在深夜湖風的吹拂下,快速的消散於天地之間。

孟周感覺很有趣。

晏莊尋找到白芷,是從一百多年前,他離開之後的源頭處開始,一代代的往下找。

在魂力珍貴,且已經明確找到白芷這個“古畫真靈”的情況下,他所做選擇,很自然的就是順著白芷離去的軌跡追蹤下去。

他再沒有任何理由繼續留在白月灣,回溯白芷離開之後白月灣的情況。

所以,他自然也不會知道,就在白芷離開白月灣之後的白天,“白婆婆”就來到了白月灣,住進了白芷住過的房間。

即便白芷在離開前的一些表現有些奇怪,但在晏莊的角度,他的注意力基本也會集中在那些畫作之上。

畢竟,正是因為這些已經被銷毀的畫作,才能夠一次又一次、越來越頻繁的讓白芷變得“神經質”。

她的每一次“神經質”,就像是一個香甜熟睡之人顯露出了即將蘇醒的征兆來。

至於那些繩結,雖然奇怪,但隨著白芷“神經質”的症狀越來越深,每次發作期間為了平複心境、分散注意力,她都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舉動。

這種用玩繩結安撫內心的方法,雖然有些惹眼。

可放在眾多奇怪行為之中,也就沒那麼惹眼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晏莊根本沒有將之與繩結師聯想到一起。

“哎,可惜。”

孟周看著那些化作灰燼飄散的繩結,心中充滿了遺憾。

他有種感覺,那些繩結中,蘊藏著很多珍貴信息。

隻可惜,單是用肉眼看,他並不能讀取到這些繩結中到底都記錄了什麼信息。

隻有親自上手,手指從那一個個繩結上真實的劃過,感受它們的觸感和起伏,其中蘊藏靈性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波動,才能準確解讀出其中信息。

不過,雖然不能將繩結中蘊藏信息清晰的解讀出來,但孟周憑著自己對所有信息的掌握,以及三階繩結師的造詣,依然明白了很多。

先說時間,就在這些繩結燃燒成灰燼的那一刻。

隔了大半個翠玉湖,身在另一小島上,體內同樣流淌著晏莊血脈的陌生女修,在睡夢中,悄無聲息的開始了源自於血脈層麵的改變。

她變成了“白婆婆”,她獲得了粗淺的繩結師技藝。

她在白芷離開之後,主動來到白月灣,說是“代人服役”也好,說是“替人頂罪”也罷,原本應該落在白芷身上的枷鎖,有許多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而同樣是在這些繩結隨著大量畫作一起,被白芷銷毀的那一刻。

孟周看向了曾經凸起石壁的位置。

就在繩結被銷毀之後,石壁之上,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道道刻痕。

這些刻痕完全不像是新刻上去,反而透露著一股歲月滄桑,曆經漫長風霜雨雪侵蝕的痕跡。

“或許,這也是白婆婆和丫丫對白芷的態度呈現出如此迥異差彆的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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