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事就發生在虞橋身死之後不久;
而虞橋恰好就死在了青玄域,死在了與青玄域明心閣勾搭的行動中;
而在此之前,為了投石問路,讓虞橋利用明心閣的渠道去青玄域探問情況,馭靈域離恨教又確實向虞橋透露了一些關鍵信息;
虞橋死後不久,緊接著離恨教在青玄域的布置遭到了最後一波除根式的清洗……
要說內中沒有關聯,馭靈域離恨教自己都不信。
這也意味著,他們相當於親手加了一把力,將青玄域的同伴推下了懸崖。
惱羞成怒之下,這才有了針對福運樓的報複。
在摸索出這樣的隱藏脈絡之後,孟周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世間之事,果然是普遍聯係的。
一件事的結束,並不意味著真的結束,很可能是時隔多年後、相聚遙遠處另一件事的前因。
……
受到此軀本身的限製,行動效率比在青玄域“打地鼠”要差不少。
但絕對速度也超出了孫用賢等人的想象,同樣也超出了馭靈域明心閣以及離恨教的反應速度。
前後用了六天時間,在孫用賢等人的配合下,“孟周”便對馭靈域明心閣進行了精確分解。
該剪除的剪除,能吸收的吸收。
做成這一切之後,麵對一眾景仰崇拜的目光,“孟周”對孫用賢道
“現在,你們什麼都不需要做,安安靜靜的沉寂下來,爭取彆讓任何人發現你們的痕跡,努力消化這一次的收獲所得,這就是我對你們唯一的命令。”
孫用賢點頭道“是,閣主。”
說著,他頓了頓,有些小心的道
“閣主,為了乾擾離恨教的視線,我故意做了一些有誤導性的布置。
若是離恨教緊追不放,在發現我們之前,他們的視線會被引向彆處。”
“孟周”聞言後,有些驚訝,忍不住讚歎道
“你這做得很好啊,你這般小心翼翼做什麼?”
孫用賢尷尬一笑,輕聲道
“這樣的話,離恨教很可能會以為這次是馭靈宗的人在動手。”
孟周聞言一愣,既是為孫用賢引導的方向感到驚訝,也在疑惑他這態度本身。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這家夥莫不是以為自己是馭靈宗的人,擔心他自作主張的禍水東引之計,引得自己這位“馭靈宗門人”的不快?
想明白內中曲折的孟周,並沒有解釋安撫,徹底打消孫用賢的顧慮,隻是笑著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而後,又做了一些交代之後,“孟周”舍下孫用賢等人,獨自一人悄然離開了。
“該找地方恢複修養了。”
此刻,任他如何精打細算之下,此軀電量也已經跌落到了百分之三十九,早已超出了他給每具靈蓮分身設置的安全線。
若非這些天一直是他在手動操作,這具地靈金蓮分身早就找地方默默恢複去了。
……
而就在這具地靈金蓮分身悄然融入一處偏僻二階煞脈中恢複力量,孫用賢等人以及被囫圇消化明心閣力量迅速轉移、默默沉寂下來後不久。
在曾經馭靈域明心閣活動的區域內,頻繁有一個個修為強大、卻藏頭露尾的修士出沒。
他們如同嗅覺靈敏的獵狗、如同對屍體有著異常敏感的禿鷲,在數日前發生過大規模死亡、搜魂的區域盤桓,嗅探著什麼。
這些人來得快,消失得也快。
很快,這些區域就徹底沉寂下來,再無任何異常。
但在馭靈域正常修士不可見的暗麵,卻有洶湧的激流湧過。
一處建在地下深處的隱秘巢穴之中。
巨大空曠的空間,一尊三階離恨神像端坐在中央。
數位身披黑袍,麵容遮掩在陰影之下的修士圍坐在旁邊。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一道蒼老中帶著沙啞的聲音詢問道“說說吧,咱們應該如何做?”
他旁邊一個身材魁梧,聲音洪亮而火爆的聲音當即響起。
“如何做?這還需要問嗎?
青玄域的教訓難道還不夠深刻嗎?
一旦被青玄宗、馭靈宗這樣的坐地虎盯上,就不能再心存一點僥幸!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現在咱們唯一能做的選擇,就是趕在馭靈宗對咱們采取行動之前動手!”
說到這裡,他環顧左右,沉聲道
“咱們可再不能如青玄域那些蠢貨那般窩囊死!”
其他人聞言,不少人都是點頭認可。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認可這種做法。
就有人提出了質疑,“現在也隻是有跡象指向馭靈宗,並不是確實,萬一是虛驚一場呢?”
那魁梧修士當即嗤笑一聲,嘲諷道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虛驚一場?
那你倒是給我說說,能在馭靈域做出如此大事,在咱們反應過來之前,整個明心閣都像是被人吞掉一般消失得乾乾淨淨。
除了馭靈宗,還有誰能做到?”
質疑者沉默。
魁梧修士絲毫不留情麵,直接揭對方老底,道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在馭靈宗做一個安穩長老也挺好?”
“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後悔上了咱們這艘賊船?”
“可你是不是忘了,當初要不是咱們離恨教,你連修成築基都艱難,更彆說結成真丹。
怎麼,現在嫌咱們這梯子礙事礙眼了?
我告訴你,老家夥,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想將咱們當墊腳石?你是想多了!”
“你是不是已經忘了,你手上沾了多少馭靈宗門人的鮮血?
想洗白,哪有那麼容易!”
被這般當麵撕臉,質疑者臉皮不受控製的抽搐跳動,過了好一會兒,這才笑道
“你想岔了,我擔憂的是,咱們的力量與馭靈宗根本不對等。
即便咱們調動全部的力量,也不過是雞蛋碰石頭罷了。
如你說的那般,痛快倒是真痛快,可死得也會很痛快。”
“咱們現在集思廣益,是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妥善的解決辦法。
總不能是一個讓大家痛快去死的辦法吧?”
魁梧修士聞言一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旁邊另一位修士卻是輕聲的接過了話茬。
“咱們先下手的目的是為了獲得先手優勢,倒也不是非要擺明了車馬與馭靈宗死磕。
咱們的目的隻是為了擾亂馭靈宗的心力,讓他們無法再分心對付咱們,那又何必硬要頭鐵去做一顆硬碰石頭的雞蛋呢?
辦法還是很多的嘛!”
最先問話的那道蒼老沙啞的聲音詢問道“哦,你有什麼主意?”
那位修士笑道“將馭靈宗當成一個整體去看,確實比咱們強大,可馭靈宗真的就是一個無懈可擊的整體嗎?”
說到這裡,他還瞥了眼旁邊被魁梧修士當麵撕臉的修士一眼。
其他人也陸續會意過來,輕輕點頭。
……
處理完馭靈域明心閣的事情,地靈金蓮分身也在一處僻靜的二階煞脈沉寂下來。
孟周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在自己的修行上。
四月初,在返回三川塬的第一次閉關中。
為了不影響到自己的修行,也為了避免自己的“鯨吞牛飲”再次擾亂三川塬地脈靈氣的成長變化,讓其他人窺出異常,在閉關之前,孟周特意在靜室中布置了許多上品靈石。
這次修行結束後,足足一百五十顆原本靈氣飽滿的上品靈石變成了殘渣。
對尋常結丹修士來說,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孟周對此,卻基本沒有任何觸動。
“毛毛雨啦。”
他現在擁有的上品靈石數量,已經將近八萬顆,更關鍵的是,長期以來,隻進不出。
而且,可以預見的未來,他也找不到需要大量動用靈石的地方。
對尋常修士來說,財侶法地,財在第一位。
可孟周卻赫然發現,自己的修行已經進入到了一種“財”所不能覆蓋的領域。
凡是能夠用靈石、乃至其他外物資源解決的問題,他都能夠輕易的解決,根本沒有大量使用靈石的必要。
而凡是他想要解決的問題,卻基本都不是靈石能夠解決的,即便再多的靈石,也很難解決。
所以,對於這種“燒靈石”修行的行為,孟周也就能夠坦然視之了。
說得明白一點,一月燒掉一百五十顆上品靈石,這麼低效率的燒法,他的靈石隻會越燒越多。
“或許,不是‘財’變得不重要了。
而是對現在的我來說,上品靈石已經不足以代表‘財’了。”
譬如對練氣修士而言,下品靈石便足以完全覆蓋其對“財”的需求。
而築基修士的“財”可被中品靈石覆蓋,結丹修士的“財”可被上品靈石全覆蓋。
而現在僅是結丹五層的自己,卻已經成了無法被這樣的常理所覆蓋的異類。
對此,孟周倒是沒覺得有何不妥。
這隻是讓他更進一步的意識到,自己現在所行之路,正在不知不覺間遠離修行界的常規常理。
在越來越不受拘束、越來越自由的同時,也不得不承受相應的代價,那就越行越獨。
大道獨行啊。
……
五月初五,下午。
修為進度+330,結丹五層1380/1萬;
三階春水經+3300,宗師132萬/24萬;
玄龜負碑真功+3300,宗師015萬/24萬。
這一次閉關,除了修為的穩定提升,最大的變化就是玄龜負碑真功這門煉體法繼春水經之後,完成大師層次的積累,晉入宗師之境。(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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