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劫過後,天地重新歸於平靜。/P
僥幸生還的修士,帶著劫後餘生的驚惶,逃離這片宛如末日一般的土地。/P
而早在他們散入五域之前,五域的修士便已被這過於浩大的災劫所驚動。/P
當劫後餘生的修士還在拚命向外逃離之時,便已陸續有一道道潛蹤匿跡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片區域。/P
這些人中,大半都隻是悄悄探查了一番,確認災劫已經平息,並沒有繼續向外擴散的趨勢,便也就果斷離去,不再深入探究這場浩大災劫背後的原因。/P
卻也有極少一部分修士,做了更加深入的探查,且他們彼此之間隱隱還有合作,若將他們探查的足跡全部合起來,基本覆蓋了“空隙地帶”所有的區域。/P
那些災劫爆發最猛烈的核心區域,也幾乎被他們親自走了一遍,他們甚至用留影石將現場記錄了一遍。/P
收集完這些信息後,這些人也陸續散去。/P
而就在他們散去後不久,便有兩道身影出現在了這片區域。/P
他們的身形如同閃現一般,在一個個災劫爆發的中心地帶出現又消失。/P
當他們在所有災劫爆發的中心地帶都轉過一遍之後,便徹底消失不見,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P
……/P
合歡域中,一座三階煞脈深處。/P
一株與周邊環境融為一體的靈蓮之內。/P
早在第一批探查的修士進入“空隙地帶”之前就已經離開的孟周,隨意選擇了一處三階煞脈安頓了下來。/P
不過,他的人雖然離開了,但他的“心”、他的“眼”卻始終不曾離開過。/P
所有潛蹤匿跡,進入“空隙地帶”探查的修士,無一能逃過他的注視。/P
就連這些人極力遮掩的真實身份,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P
“沒想到這一下炸出來這麼多老朋友。”/P
孟周在那些遮掩行藏的修士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正是隱匿多年的五宗老祖。/P
當然,孟周關注的重點還是那些暗地裡已經被星宿宮收編,成為星宿宮監控五域的耳目眼線的那些修士身影。/P
對於他們深入探查的舉動,孟周隻是靜靜的看著,並沒有做出任何阻撓乾擾的舉動。/P
而在這些人帶著滿滿的收獲離開之後,孟周哪怕已經遠遠的離開了“事發地”,一顆心卻也不由自主的、慢慢的提了起來。/P
連呼吸都變得細微了一些,似乎擔心自己某個動靜過大的舉動就會惹來某些目光的注視。/P
那原本被他暗中調動集中在“空隙地帶”的一麵麵“通明圓鏡”,也都悄無聲息的散去。/P
他甚至不再借助“通明圓鏡”的視野作直接的探查,而是用出了當年與練子陵周旋時領悟出來的特殊技巧——/P
通過特殊的處理,從“演繹世界”收納的海量信息中,提煉出一雙雙“腳印”。/P
某一刻,孟周精神忽然一陣。/P
“來了。”/P
在孟周的視野裡,在馭靈域三階靈脈之中,忽然多出來兩雙“腳印”。/P
這兩雙“腳印”最特彆的地方在於,他們是憑空出現的,且都透露著獨一無二的特性,不同於“演繹世界”記錄中的任何一雙。/P
而後,孟周看著這兩雙“腳印”幾乎沒有停留,也沒怎麼遮掩,便徑直來到了五域之間的“空隙地帶”。/P
而後,在那一處處才剛剛爆發過的天地“傷口”處留下了它們的足跡。/P
這兩雙“腳印”就像是上班打卡一樣,在轉遍所有該去的地方之後,幾乎沒有片刻的停留,便徹底消失不見,仿佛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般。/P
看著這兩雙“腳印”的行動,不知不覺間,孟周那晃悠悠懸著的心已不知不覺間重新安穩下來。/P
待到這兩雙“腳印”徹底消失之後,呼吸都為之一暢。/P
但孟周也沒有真個放鬆下來,很快,孟周就再度進入專注的狀態,將這兩雙“腳印”從出現到離開的全過程以快進的形式重新觀看了一遍。/P
不知不覺間,孟周的眉頭已經緊緊的皺了起來。/P
他選擇最能體現出這兩雙“腳印”特點的片段精選出來,又看了一遍。/P
就這樣,一遍又一遍之後,直到確信自己已將這兩雙“腳印”的特性神韻完全領會,孟周這才作罷。/P
而後,孟周又將沉澱在“演繹世界”深處,當年練子陵留下的“腳印”單獨剔選了出來。/P
因為孟周在此人身上用的心力最深,就連“腳印理論”也是為了他這個人專門設計的。/P
所以,根本不需要去特彆記憶,隻一眼孟周就找到了熟悉的感覺,把握到了這雙“腳印”中獨屬於練子陵的神韻。/P
不過,孟周的舉動卻沒有停止。/P
他又翻出了當年一位元嬰修為的女修帶著二十位殺氣騰騰的結丹降臨之後的所有信息。/P
——這也是星宿宮的力量再次進入五域的標誌。/P
元嬰女修帶著二十位星宿宮結丹,從丹器域開始,繼而金鼎域、馭靈域、合歡域,最後青玄域,一行人這麼一圈走下來,五域範圍內僅有的五座三階靈脈便全部易主,重新回到星宿宮的掌控之中。/P
不過,讓孟周感到可惜的是,因為“通明圓鏡”的數量有限,加上為了不引起元嬰修士的警覺,“通明圓鏡”本來就弱於“通明月鏡”的功能又受到了許多限製,再加上當時孟周的關注重點在練子陵身上。/P
這諸多因素之下,“演繹世界”中,有關這位元嬰女修的信息非常至少。/P
哪怕再將她後來忽然出現在青林峰,一擊就將那針對星宿宮的浪潮撲滅的痕跡全部算上,孟周也僅提煉出一雙非常模糊的“腳印”。/P
不過,當孟周將之與另三雙“腳印”並排擺放在一起,心中有些無奈,又有些安心的想道:“也行吧,若隻是用作對比,也可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