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走的時候特意跟他們打了招呼,叫他們彆告訴你我要來找你,驚喜嘛……誰知道她竟然能編出這麼個理由嘿!你說這盛琪冬哈,多損一人呐,她咋不去學戲文,當編劇呢?學管理真是屈才了!”
賀天然繪聲繪色地解釋起來,本來看到他此刻能出現在眼前,溫涼已是分外滿足,但見他如此忙不迭的緊張模樣,心中甜蜜無限,就想讓他多哄哄自己,於是姑娘故而板著臉,沒有說話……
男孩以為女友還在生氣,繼續柔聲道:
“你瞧,我爸爸請你吃飯你都不告訴我,導致現在鬨出個大烏龍……”
“你是怪我咯?!”
“不是!我怎麼可能怪你?”賀天然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繼續道:“我的意思是,本來我下午就能到,但是期間花了好多時間去跟家裡人解釋,而且飛機又晚點了,所以八點多才到的京城,我們本來能早點見麵的,我的錯,我的錯。”
他說是自己的錯,但也拐彎抹角的表達了自己尷尬的處境,溫涼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姑娘,也知這其中也有自己的一份不是,她臉頰緋紅,囁嚅著說道:
“我……我其實很期待這次見你父母的,但一想到今天曹艾青又要代替我的位置,而我又在千裡之外無能為力,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天然你記得吧,我……我最怕就是這個了,上次你也是……”
“我知道,我明白,你怕我消失,怕我中途退場,怕我們的愛情又突生變故,對不對?”
賀天然再次拉過她的手,這次女孩沒了掙紮,耳邊隻聽男友深情又爽朗道:
“其實哪有那麼多事兒啊,也沒有那麼嚴重,一頓飯而已,這頓吃不了推了就是,如果我們活到八十五歲,一共還有七萬六千多頓飯等著我們呢;你說你在千裡之外無能為力,但兩千多公裡的距離就很遠嗎?拜托,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飛機也隻不過飛了三個小時而已,想見麵就當天的事兒,這不比什麼鴻雁傳書,路遙馬慢實在得多?
你瞧,我們經曆了那麼多,十三年的時光都能神奇抹平,你死都不怕,生死輪回都沒能阻擋我們相愛,所以我們在一起那叫什麼?那叫蒼天不滅有情人!那叫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
嘖嘖嘖,小溫同學啊,怎麼現在你反而還怕起這些個小困難,小坎坷了呢?這可不像你喔,你說你怕什麼呀~”
這對男女目光交織,裡麵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
“我怕你不愛我……”
“我愛你。”
“那我就什麼都不怕!”
女孩抬起頭,揚起一張驕傲又燦爛的笑容,好像從前的愛與死亡令她化成了一朵永不凋謝的玫瑰,這次的重來,隻為了赴死的浪漫而活。
她傷害過賀天然,也拯救過他,所以那個曾經被玫瑰刺傷的男孩,指尖滲出的血液滴落在貧瘠的土地上,從此,他涼薄的人性中,冷漠的理智裡,終於多了幾分的滾燙與熾熱。
兩人的眼神纏綿,久久不語,而此時,女孩突如其來一把拉住男孩的領子,熱烈地親吻了一下,然後狠狠地咬了一口對方的下唇,用力推開。
賀天然吃疼“啊”地叫了一聲,他凝望住溫涼,手指拭過嘴唇,隻見手指被一抹猩紅沾染,嘴邊也嘗到了逐漸令人亢奮的鐵鏽氣味。
“嘿,瘋了?”
賀天然淡然開口。
而溫涼身體慵懶地像隻貓一樣慢慢靠向沙發深處,那嫵媚的眼神中閃過挑釁意味,她眉頭微微一挑,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住了同樣沾染了血跡的下唇,隨後飽滿地一點點鬆開,恢複著原狀……
麵對如此讓人目眩的情景,賀天然心中再無方寸,他猛然向前,再次吻住溫涼。
秋末冬初的寒夜中,男孩種下的玫瑰燒成了火,照亮了兩具被黑暗包裹後的靈魂。
世界本就渾濁,愛與罪同歌。
“我至死都希望有人暴烈的愛我,讓我明白,愛和死一樣強大”
——珍尼特《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這章是聽著柳爽的《玫瑰竊賊》寫的,這首歌與這句話送給大家,隨便求點推薦、訂閱、打賞、月票~
本章已做刪改。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