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顧喬蔓臉色鐵青的走了。
兩個女人喝的酒都不多,在新年的寒風中爭吵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臨走前,那位曾親密無間的密友,隻是惱怒地丟下了一句——
“既然我們又成了一路人,那麼看來至少我沒有誤會你。”
溫涼沒有為此去爭辯什麼,這幾年事業的低潮讓她看清了一些行業的險惡,人心複雜,她的性格依舊飛揚,隻是也懂得了該有的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或許,曆史真的是無比的相似又重複。
那個曾經說著捂著耳朵堅定心意的女孩,當忘記一切又重新開始後,再一次通過生活,逐漸學會到了這些。
不過逐漸學會與重複了千萬次的堅定還是有很長的一段差距,說現在的溫涼完全沒被顧喬蔓那些直白的言辭擾亂心緒是不可能的。
其實,她也很在乎會怎麼看自己,特彆是……
靠男人上位,這麼一件事。
毫無疑問,不管是何種時期的溫涼,她都是一個很驕傲的女人,隻是如今,那個不存在的九月消失於真實的歲月中,她的心靈中有了更多的空間容納自己,去思考這一路來自己的得與失,去看待她與賀天然這一次新的相遇。
原本公司給她塑造的黑紅策略與麵臨的高額違約金顯然不是她一個人能夠解決,這是溫涼舉全家之力,都化解不了的難題,而賀天然的出現無疑是對她有了一場再造之恩,哪怕自己對他的愛慕之心不是由此而起,可這看上去,終究是弱了一頭呢……
一向爭強好勝的姑娘對此頗為苦惱。
“要是在飛來寺的時候多跟他接觸一下……或者樂隊解散那天多留他一會,估計也沒現在那麼多事了吧?”
溫涼的身軀伏在欄杆上,口中喃喃自語。
而這句話說完之後,她又笑了。
因為妄想回到過去這種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這種事情光想想就知道,如果這世上真有什麼後悔藥,那麼副作用也不見得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所有命運的饋贈,總是在暗中標好了價碼。
這個道理,溫涼剛才已經在顧喬蔓的身上親眼見證過一次了。
那麼賀天然呢?
這個男人那麼幫自己,但好像什麼都不缺,他心智成熟,家境優渥,並且有著比之同齡人中少有的非凡執行能力與才華。
有時候溫涼會想,正因為現在的賀天然如此優秀,所以自己的追愛計劃才會進展得如此緩慢,因為沒有缺點的人是很恐怖的,哪怕他隻是表現得沒有缺點。
就像那天賀叔叔用茶來做出的一番隱喻一樣,而賀天然對自己,是連“喜歡茶葉”這些的突破口都沒留下一點……
如果現在的賀天然要還是高中時期的那種形象,那麼溫涼起碼有一百種方法讓他第二天就喜歡上自己。
現在嘛……
唉,真是頭疼。
晚風不解愁,溫涼待在原地默默思考了許久,待到回過神時,前方的廣場已經有人聚集,酒店裡也陸續有人走出來,想必是準備等會要開始放煙花了。
溫涼轉過身,終於想起回酒店悄悄賀天然酒喝的怎麼樣了,而且與顧喬蔓聊過之後,她也想看看蔡決明這位老朋友的情況,今天這個場合大家都喝了不少,希望不要鬨出什麼不好看的情況才好。
而就在此時,她的耳邊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乾嘔聲響,她舉目望去,聲音來自酒店門口的側方的小道上。
一種來自女人的強烈第六感驅使著她挪動了腳步,站在巷口,她看到不遠處有個黑影站在垃圾桶旁,正仰著頭往嘴裡灌著礦泉水,那道剪影熟悉的身高與體型輪廓讓溫涼下意識喊了一句:
“賀天然?”
那黑影放下手中的礦泉水,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
“是我。”
溫涼一愣,這人怎麼喝了酒之後,說話的腔調還比平常正經,直接低了個八度呢?
隨後,賀天然走動了幾步,酒店的燈光從他的發頂蔓延過他的臉龐,照亮了他的模樣。
溫涼這才發現,儘管對方還端著個清醒的樣子,但雙眼迷迷瞪瞪的,顯然已經是醉了……
但是聽他剛才說話的語氣……
“你……還好吧?”
溫涼不確定地問道。
賀天然身體微微晃動,朝著一旁的座椅晃晃悠悠,腳下走了個函數曲線,溫涼見狀趕緊上去,扶著他坐下。
“我很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