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刷新訂。。。。
老麥一愣,想起昨天早上,一連幾天食欲不振的四爺想吃鱖魚,卻又嫌魚市的不新鮮,在岸邊垂釣時,遇一少年下水相助,終於吃上了鮮美的鼇花魚。
想到四爺從昨天之後開始飲食正常,便又坐回角落。
胡五朝著沈若蘊憨憨一笑,跳著跑下酒樓。
遠處那少年已經擦去傷者嘴邊的血,大聲說著話,好似這樣就能驅散心慌,“爹,你醒醒!皇帝老爺都下旨了,明年起成丁的兒郎們永不加賦,大舅前幾天送貨回來說,說湖廣一帶去年開始交稅就不用交糧,種地的不用再運糧到省府,直接交銀子就行。”
他邊說邊在先前那中年人幫助下,用瘦瘦的肩膀背起他爹,“爹,好日子眼看就挨到咱家了,你可不能有事。”
旁人也幫不上再多的忙,耽誤了這批稅糧的入倉日期,他們都得受罰,傾家蕩產也不夠填。
那少年拖著人才行幾丈,胡五就追了上來,強行接過傷者,抱到他叫來的滑竿上。
少年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迷。
沈若蘊看到胡五拍了一下少年,指著這邊說著什麼。
那少年,撲一下朝酒樓方向跪下磕個頭,然後扭身隨胡五一起向鎮上疾步行去。
直到酉時二刻,胡五才回來,道是紮了針喂了藥,大夫說傷者餓過頭兒,又有點中暑,血是磕破了唇流的。
如今人已經醒來,將養幾日就能下地了。
沈若蘊不再掛心,到了酉正依然乘船南下。
年初新帝改元,頒下好些條令。
其中先帝在兩湖試行一年的清丈田畝,稅役合一繳銀,將在江南五省逐漸推行。
前段,接到大伯忠毅伯給他的信時,他正和龍虎山的師長們在婺源給山上選購石灰。
知道此事重大,當即辭彆朝夕相處四年的師長,由屯溪乘船,經歙縣前往湖州沈氏老家,去督促那群已經和伯府分支的族人,配合當地府衙差事。
此時,日落時分,兩岸美景讓人流連,船經過新安江界口碼頭不久,用過晚膳的沈若蘊,在甲板上溜達,看到江中漂浮一人。
待到胡五和船家兒子將人撈起,發現此人身著錦鍛,背有刀傷。
“船家!這附近還有水匪?”老麥喝問時,眼晴死死盯著船家。
“不不不,”船家抖著身子道:“附近江麵一向太平的,沒聽過有水,水匪……”
“咳咳!咳咳!”那人被船家兒子控出積水,胡五將人抱至倉內上藥。
沈若蘊總覺這人有些麵善,隨即道:“到達淳安還要多久?”
“順風一個時辰。”船家兒子倒是鎮定,“客官,我們要報官嗎?”
沈若蘊厲目掃去,那小船家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客官,剛小人失足落水,什麼都沒看到。”
“嗯。”沈若蘊點頭,示意他離開。
倉外老麥對父子倆個道:“命隻有一條。”爾後就塞給船家一錠二十兩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