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沈存庚把人帶到後山時,他又問四叔自己是不是給多了。
沈長歲指了指捆紮好的一垛一垛菘藍,道:“花花草草都是虛架子,這些紮好,扛下去裝一車送走,咱們沒虧。”
“我還以為需要再找輛車,再往山下跑一趟,可實在太累了。”沈存庚話是這麼說,卻在四叔和趕車的扛菘藍時,他也一起乾。
所以沈小葉經常說他,挺能乾一小夥子,多長了一張嘴。
等他和沈長歲拉回一大車菘藍到家,已經過了午正二刻,趕車的老大不情願的說:“你們裝的東西也忒實在了些,我家老牛都累壞了。”
“麻煩大哥了,都是鄉裡鄉親的,中午在家吃個飯。
牛讓我侄子牽到河邊去喝個水,草料咱這河邊多的是。”沈長歲很熱情的送上一碗雜醬麵條。
雖然是高梁黃豆麵的,但架不住是肉鹵,趕車的大哥歡喜接過,午飯又能省幾個大錢,賺了。
他連吃兩大碗後,不好意思再要第三碗,不想,沈小葉又給他端來一碗紅糖雞蛋水,“這咋好意思呢?”
鄉下待客,一碗紅糖雞蛋水真就是很頂格那種。
沈長歲放下碗道:“大哥彆客氣,出門在外都是互相幫襯,今天要不是遇上您,就我叔侄兩個一挑一挑的往山下扛,還不定扛到什麼時候。”
“是的呢大叔,今天可得謝謝您幫忙。”沈小葉還準備了麵湯,她算是看出來了,眼前的趕車人一身染色不均的粗布青衣,背著圓頂寬沿草帽,脖子裡掛著長布巾,右手腕比左手腕略粗,手上的老繭乃常年持鞭拉韁繩磨出來的。
應該是常常給人運送貨物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