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事情緊急,當真無力,我碧遊宗也不會出此下策,求到諸位英傑頭上。”
“但諸位放心,我碧遊宗此次乃是贈送機緣,已經做好了應對手段,不會讓諸位陷入險境的。”
“正如我玉簡之中所說,隻需集齊四人,再借用我碧遊宗五階傀儡之力,則可發動碧遊遁天大陣,此陣超絕無垠,可直接挪移虛空,一切五階秘境都無法困住諸位,可放心入藏。”
鶴鬆霖對幾人打了一個稽首,而後取出了三枚碧色的小旗,把示於顧遠三人。
顧遠三人接過,感受著內中的陣紋氣息,頓時微微頷首。
這一切,鶴鬆霖在此前競價的玉簡之中,都已經明確表示了。
顧遠當時也沒想到,這秘藏竟然已經吞了兩位天驕道胎修士,蘊含如此危險,根本就不像是一場機緣,而是冒險。
但碧遊宗已經做了準備。
此宗畢竟是碧遊尊者的宗門,底蘊還是有些的,對乾元秘藏,也多少有些了解。
這碧遊遁天大陣,就是針對這秘藏所創,若是能集齊四位道胎,再結合五階傀儡的元象之力,內外相合,則可打破一切秘境屏障,返回玄黃大世界。
可惜的是,乾元秘藏針對“四百歲道胎”的禁製,實在太過難以破解,碧遊宗根本無力湊出這般天才道胎,最終隻能出此下策。
“碧遊遁天大陣的威能,我等自然是信的,隻是不知,鶴老費這般氣力,目的何為?是要我等進入秘藏,救出貴派兩位道友嗎?”
飛星穀的道胎,把玩著手中的陣旗,而後抬頭,對著鶴鬆霖問道。
鶴鬆霖玉簡之中所言,這兩位道胎的魂燈未滅,尚且存活世間。
“人肯定是要救的,這都是我碧遊宗的天驕人物。”
鶴鬆霖頓時點頭,肯定道。
同時他也明白,飛星穀問出此話的意思,當即抬頭,沉聲說道:“我碧遊宗自然不會讓諸位道友憑空跑一趟,若是在秘藏之中有所收獲,諸位可自行取之。”
“不過這秘藏畢竟是我碧遊宗之物,幾位道友若是發現真經妙訣,還請抄錄一份於我碧遊宗,若是有多餘售賣之物,也請先售賣於我碧遊宗,不知可否?”
“但諸位放心,這售賣之物,價格定然不會讓諸位失望。”
這就是條件了。
碧遊宗願意提供玉符鑰匙,並費巨大代價,保障顧遠幾人的安全,讓他們得入秘藏,但要求帶回碧遊宗兩位道胎,並抄錄一份法決給碧遊宗。
這個條件孰優孰劣?
“敢問鶴老,這乾元秘藏可有輿圖,內中情形如何,該去何處尋找兩位道友呢?”
就在這時,那似乎出身廣寒宮,頭戴紗笠的女子,輕聲開口,聲音悅耳清脆。
“輿圖,我碧遊宗也是無的,不過隻要進入秘藏,就可以魂牌為指引,找到二人。”
說著,鶴鬆霖環視幾人,鄭重的說道:“不瞞幾位道友,這秘藏之中,風險定是有的,否則我兩位門人也不至於陷在此中,至於具體造化為何,我也不甚清楚,但這秘藏乃是尊者耗儘心血所打造,若非當年鑄造此秘境,我碧遊宗也出了力,知曉一些外圍之構造,否則連依靠碧遊遁天大陣接引幾位道友也做不到。”
“機緣風險,還需幾位道友斟酌,隻求幾位道友能儘快抉擇,救我門人一救!”
言罷,鶴鬆霖對著三人微微一拜。
三人趕忙側過,避開這一禮。
但顧遠三人心中所想,都毫不受此禮的影響。
碧遊宗門人生死,與我等何乾?
甚至碧遊宗自己設定此等條件,也不僅僅為了救人。
那真經妙訣,碧遊宗也是萬萬不想錯過的。
顧遠所想的,隻是風險利弊。
隻是四下有人,他不好動用石液探測這玉符,否則高低要看上一看。
“仙道貴生,無量救人!”
“碧遊宗兩代天驕,深陷秘藏而不得出,我豈可袖手旁觀?”
“鶴老,我願為碧遊宗走上這一遭!”
飛星穀的道胎,沉吟片刻,突然朗聲說道。
“善!”
“多謝道友援手!”
鶴鬆霖聞言,頓時大喜。
要知道,四百歲的道胎在整個東山大域都不多見。
若是眼前這幾人不願進入秘藏,想要另尋他人,難於登天。
“飛星穀的道友既然如此豪情,我廣寒宮必然也要走上一遭!”
眼見有人開口,那頭戴紗笠的女子也微微一笑,應下了此事。
一時間,場中隻剩下了顧遠。
顧遠很想先找個無人之地,用石液探測一番再說。
隻是幾人儘皆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實在是不太方便,甚至是整個廣寒宮,都不太方便。
畢竟事已至此,說不得元象尊者,五階傀儡,都會關注於他。
“幾位道友都是如此豪情,我豈能錯過?”
“定要將兩位道友救出!”
略一沉吟,顧遠不再猶豫,先應下了此事。
“善!”
“大善!”
“如此一來,他二人算是有了一線生機。”
鶴鬆霖聞言,頓時大喜,露出了笑意。
“隻是,還尚缺一人,該如何是好?”
飛星穀的道胎,開口問道。
“道友放心,除了這浮盈寶會,我還安排了另兩處寶會,隻差一人了,東山域如此廣袤,想來應當是能湊出的。”
“距離乾元秘藏開啟,尚有六月,諸位道友可好生準備一番,養足精神。”
“六月之後,我會親自上門,接引各位。”
“若是幾位道友不嫌棄,也可先隨我返回碧遊宗,我碧遊宗必然掃榻歡迎,恭迎幾位道友。”
鶴鬆霖笑著說道。
“不必如此麻煩了,既然是在這盈月山相遇,那就約在六月之後,這在盈月山相見吧,到時一同前往碧遊宗。”
飛星穀的道胎開口說道。
“幾位道友覺得如何?”
鶴鬆霖不好做主,就隻能問向顧遠二人。
“就依道友所言!”
女子出身廣寒宮,自然無所謂,當即點頭。
顧遠也沒有反駁,緩緩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六月之後再見!”
鶴鬆霖見商議完畢,臉上也是露出喜意。
隨後飛星穀道胎打了一個稽首,率先離開。
廣寒宮道胎看了顧遠一眼,隨後也緩緩離開。
原地一時間,隻剩下顧遠和鶴鬆霖。
“敢問道友出身何方?可要老朽相送?”
鶴鬆霖笑著問道。
碧遊玉符可是個香餑餑,不明內情之人,怕是會有蠢蠢欲動的。
他雖然暫時不知顧遠的來曆,可想來也不是五階宗門之人,怕是難以鎮壓局麵。
“鶴老客氣了,在下乃是青峰道院之人。”
顧遠笑著打了一個稽首。
“原來是天宮治下!”
鶴鬆霖頓時訝然。
打滅一座四階宗門,破山伐宗,這可是東山域少有的大事,哪怕他深居簡出,也是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