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麵容俊朗,身姿挺拔,手中兩枚玉球從不離手,乃是廣寒宮的道胎中期修士,孫澤川。
橫跨通天河,乃是一樁大事,自然需要頂尖修士坐鎮,這二人就是兩派派出的坐鎮修士,往來中土神州數次,經驗豐富,對中土神州也了解頗深。
“顧師兄請!”
二人對著顧遠齊齊行了一禮,邀他上前。
修行者,達者為尊。
雖然他們二人癡長顧遠多歲,可二十年前顧遠就突破道胎巔峰,他們自然不敢怠慢。
“同去,同去!”
“正好也見識一番貴二派在神州的風采。”
顧遠笑了笑,邀請二人同行。
“顧師兄說笑了,若是在東山大域,我等自不會謙虛,可在神州之地,我二派算得了什麼?不過是一尋常小宗罷了,還是仰仗祖師之名,才能在神州有一落腳之地,采購些許靈物。”
“比不得顧師兄,天宮正統,無需經問心閣走上一遭,就可隨意進入神州。”
二人苦笑一聲,連連擺手。
三瀑渡口乃是仙家正渡,安全性是沒有絲毫問題的,隻是手續也繁瑣一些。
需要核實入神州之人的身份,並經“問心閣”走上一遭,,確認無誤之後,方可進入神州。
說白了,就是要過一道“安檢”。
以防一些彆有用心,散落四域的不法之輩,混進神州。
一般而言,能走仙家正渡的,行事都算是端正,不會被查出什麼異樣,可該走的手續,是少不了的。
這是規矩。
而道院之人,隻需亮出道院度牒,就可直接進入神州,無需什麼“安檢”。
天下道院,皆是正統,傳承天宮,無論實力大小,都有合法身份,無需問心。
這是特權。
青峰道院散落南山域不知多少載,實力孱弱的不成樣子,可名頭擺在這裡,就是無需問心。
哪怕是個煉氣弟子來此,都可以比尋常宗門的道胎修士,先走一步。
“一個名頭罷了,快不了幾步……”
顧遠見狀,笑著搖頭。
“神州森嚴,規矩甚重,一個好用的名頭,勝過千年苦修啊!”
孫澤川把玩著手中的玉球,感慨的說道。
青峰道院在中土神州有金丹修士坐鎮,這件事他是知曉的,畢竟當年也是從乘坐他廣寒宮的森羅寶舟渡的通天河。
而這金丹修士,一入神州,就得了一座“地玄殿”作為棲身之所。
此殿靈氣充盈,乃是五階靈脈的分支,最關鍵的是,靠掛在臨川道院之下,安全性是十成十的。
不像他廣寒宮,當年為了得一座四階靈山作為棲身之地,耗費了不知多少靈石,最終才靠著和一大宗攀附了一絲關係,這才能安穩采購靈物,保持航道,互通有無。
“接引虹橋來了!”
就在三人交談之間,三座瀑布之上,一座七彩虹橋,遙遙落下,懸浮在寶舟之上。
仙家渡口,自有手段,唯有從這接引虹橋之上走過,才能安穩踏入神州,否則一隻鳥都彆想飛上去。
“走吧!”
顧遠見狀,也不謙讓,率先踏入虹橋之上,孫澤川二人,緊隨其後。
而後青峰道院三位金丹,先一步飛身而起,侍立在幾人身後,而後才是廣寒宮、飛星穀的諸位金丹,最後則是東山域各大交付“巨額船費”登船渡河的各派金丹、散修。
“唰!”
見眾人都上了虹橋,那虹橋頓時扶搖而起,載著眾人,急速上升,不過刹那之間,就越過兩千丈距離,登上神州之地。
……
……
“轟隆隆!”
雲層自腳下墜落,顧遠隻覺越過了一層屏障,而後眼前豁然開朗。
三條大河,流淌不休,轟鳴陣陣,似蛟龍怒吼。
濃鬱的靈氣帶著沁人心脾的氣息,漂浮在虛空的每一個角落,天穹之上,一輪金色的大日綻放炙熱,披灑億萬萬裡。
整個世界出奇的“乾淨”。
似乎加了一層濾鏡,一切都變得鮮活無比。
回首望去,雲氣漂浮於視線之下,更低處,一方無垠大河,於天相交。
僅僅是站在這中土神州地勢最低窪之地,卻有一種世界被踩在腳下的錯覺。
不登神州,不知神州之高。
“莫要看了。”
“且拿出玉碟,過來登記造冊吧。”
“再入問心閣中走上一遭,沒有問題就可以散去了,隻要不惹出簍子,想去哪都隨你。”
就在眾人看的目不轉睛之時,一道略顯不耐煩的聲音自前方響起。
眾人抬頭看去,隻見虹橋的儘頭,一方靈光閃爍的玉閣矗立,玉閣之前還有一方玉桌,玉桌之後,一個頭發乾枯,生無可戀的金丹青年,正一臉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之上。
金丹修士?
感知到這青年的修為,眾人皆是眉頭一皺。
似乎察覺到了眾人的想法,青年頓時嗤笑一聲:“怎麼,失望了?”
“皇帝鋤地非要用金鋤頭?”
“要不要派個大乘上尊給你們核驗玉碟,登記造冊啊?”
“金丹確實隻是修行第三境,在神州遍地都是,但也算是一個人物了,給你們造冊是綽綽有餘了。”
“尊者們都沒空理你們,何況是玄師、上尊?”
“不要看了,此處就我一人,莫要遲疑,速速前來造冊!”
青年擺了擺手,一道七彩虹光頓時從眾人腳下浮現,隨後眾人身形猶如移形換影,直接來到了青年身邊。
這一幕,讓眾人心中一凜。
雖然眼前之人隻有金丹修為,但此地禁製之強,似乎連元象修士都不可敵。
可怕至極。
“道胎巔峰,二百……二百六十五歲,嘶,狠角色啊!”
“東山域還有這等強人?”
“敢問真人,來自何派?”
青年原本一臉疲懶,不願動彈,隻是隨意拿了一枚玉鏡在顧遠身上照了一下,可僅僅一眼,就讓他臉色微變,打起了精神,站直了身姿。
“天宮治下,青峰道院。”
顧遠笑了笑,取出了一枚玉碟。
“青峰道院?”
“紫霄仙者分身所立的那個破落戶?”
青年頓時訝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