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剛那人前來,和師兄說了什麼,既然敢來威脅師兄,多少是有些手段吧?”
顧遠又沉聲問道。
“不過威逼利誘罷了。”
“那人言,若是我同意放棄,可奉上四階靈丹一百零八葫,四階修行寶玉一千六百三十六塊,五行礦精三千六百斤,真經兩部,修行注解一十六本,破鏡靈物四件,傾儘全院之力,全力助我突破元象!”
說到這,胡元化忍不住冷笑:“真是好大的氣魄,好大的手筆。”
“想以我一人之尊,斷我道院千年萬載之尊?”
“簡直癡人說夢,我就算即刻身死,也絕不可能答應這個條件!”
中脈之地位,雖然不會立時變為實力,但卻有千年萬載之潛移默化的效用。
而名分一旦定下了,想要再行改變,那就千難萬難了。
要知道,天靈修士,都無權擢升一脈之地位,最多拔擢一二弟子罷了。
道院,畢竟都是天宮正統,有仙者的顏麵在,巧取豪奪,太過難聽,所以才準許歸脈,可以一口氣率領諸多弟子進入一脈修行。
這是真正的大開方便之門。
過了這個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這個店了。
就算是這般,新歸脈的道院,也不可能所有的弟子,都被儘數納入其中,也要有所甄彆,擇其原來的弟子身份,納入主脈之中修行,不可丟了臉麵。
剩餘的,或緩慢接收,或是以歲月消磨人壽,大浪淘沙。
但名額數量絕對可觀,一口氣不知要給出多少靈峰、靈祿。
許多平日裡,根本就不可能進入中脈修行的弟子,也因禍得福,可以入脈修行,得到天下間最頂尖的“編製”。
這遠不是一人之利益。
內中涉及的資源,堪稱海量。
這正是這般,修行至天靈境,也沒有話語權可以抬脈。
唯有修行至大乘境界,才有資格。
可有幾人能修成至大乘?
胡元化對自家弟子,信心十足,可也不敢打包票。
所以這一次的歸脈,可以說是道院此生僅有的一次機會,豈能不竭心儘力?
區區一個元象之位,根本就動搖不了他的心智。
“師兄大智慧,自然不會受此陰私小計蒙蔽,隻是若不答應,那張家又該如何?”
顧遠再次追問。
他急切的想知道。
這是事情的關鍵。
也決定了他的接下來的想法。
道院的實力,在臨川道脈中還是太過孱弱,若是沒有“保護”,寸步難行。
“那人沒有明說。”
“隻說了一句,脈中修行非樂土,無師無家難為憑,一火燒儘森羅舟,片葉不得入神州。”
胡元化長歎一聲,臉色憂愁。
“脈中修行非樂土,無師無家難為憑?”
顧遠咀嚼著這幾句,臉上神色莫名。
“這是在告誡我,沒有家世,沒有師尊為依憑,就算入了脈,也寸步難行,處處要被針對。”
“後兩句則是恐嚇了,要燒儘我東山域的森羅寶舟,讓我道院一人不得入神州,堵死航道。”
胡元化再度長歎。
他身居神州數百載,對道脈情形還算了解,輕易就看出了內中之意。
“我初來乍到,對道脈情形還不甚明了,不知師兄可否告知,這威脅之語,幾分為真?道脈可會插手?”
顧遠盯著胡元化,再度問道。
“七假三真吧。”
“我也不敢肯定。”
“我道院都是天宮正統,有仙者顏麵在,想來對方是不敢撕破臉的,但是暗中的欺壓,必然是不會少的,道脈插手的可能也極小。”
“隻要不是生死大事,道脈估計也懶得管。”
“而豪門行事,也不會如此粗鄙,隻會暗中使絆子,令你拿不到靈祿,分配最差的靈峰,鈍刀子磨肉,一點點的欺淩,壓的你喘不過氣來。”
胡元化語氣躊躇,不敢確定,這也是他憂愁的原因。
道院太弱了。
張家萬載豪門,內中元象修士,最起碼有八人,天靈修士最起碼兩尊,族中道胎更不知有多少,勢力縱橫數十萬裡。
這等存在,誰敢確定會用什麼手段?
道脈的律令,能管得住道胎,管得住元象,可能管的住天靈境的修士嗎?
或許能,但你敢賭?
可是讓他放棄,他也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
“張家亦或是其他豪門,難不成不曾找過師兄?”
“我青峰道院傳承有序,溫良謙和,弟子天賦異稟,入脈機會更勝過那昆崳道院,豈不是更好的拉攏對象?”
顧遠沉吟許久,緩緩問道。
若是放在東山域,他早就打上門去,一劍刺死對方了。
可這裡是中土神州,大能無數,以他實力,必須要三思而後定。
而張家支持昆崳道院,必有緣由。
少不得利益輸送。
但他道院也不是迂腐之輩啊!
也可以談!
也可以聯姻!
他身後三位金丹,俱是人中龍鳳,不曾婚配,都可以談!
顧遠向來手段靈活,不會拘泥於俗法,更不會狂妄無知。
臨川道脈如果不是律令森然之道門,那他可以和光同塵的。
廣積糧,緩稱王。
此時未壯,壯則生變,先入脈修行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