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學道院弟子,拜見上院玄師!”
眾人依照道院實力不同,依次進入殿中,而後齊齊朝著天陽子行禮。“道院皆是天宮治下,仙者傳承,爾等學藝不精,天賦不佳,不能傳揚道統,是爾等之過,非道院之過,不要妄稱末學!”
天陽子淡淡的看了一眼眾人,聲音清冷。
眾人頓時不敢多言,隻能再度行禮。
“天地有變,為護道守學,我臨川道脈方才行歸脈之舉,這是恩典,並非褫奪欺壓,爾等入脈之後,道脈定然一視同仁,儘心教導,若是有朝一日,爾等有人成就仙者,自可再立道統,傳揚仙者之名。”
“若有心懷怨恨,憤然不滿,不願歸脈者,可離開此殿,我絕不阻攔,也決然不會加害。”
天陽子環視一圈,淡淡的說道。
“弟子皆誠心歸脈!”
眾人紛紛行禮,並無一人離開。
“善!”
“既如此,爾等且上前來,遞交文書仙契。”
“不過有言在先,歸脈事關重大,除下脈之外,中上二脈,皆需選拔,名額有限,一旦選定,就不可反悔,爾等要三思而行!”
天陽子聲音不疾不徐,對眾人告誡了一聲。
眾人儘皆俯首,表示知曉。
“開始吧!”
天陽子揮了揮拂塵,示意開始。
而殿中自有童子上前,捧著玉盤,立於身側,準備接收文書仙契。
“弟子青冥道院魏成宣,奉掌院魏黎陽之命,持金書仙契,求歸臨川道脈,乞入中脈修行!”
魏成宣第一個上前,手捧一本金冊,對著天陽子恭敬的說道。
歸脈事大,乃是改換仙者供奉,因此哪怕眾人修為不高,這文書也要被稱一聲仙契。
“瑤光道院胥盼兒,奉掌院沐聽南之命,持金書仙契,求歸臨川道脈,乞入中脈修行!”
瑤光道院也主動上前。
三生道院、雲幽道院、赫山道院、昆崳道院,紛紛上前。
儘皆祈求入中脈修行。
見到這一幕,胡元化雙拳緊握,心中猶豫不定。
而在他前方,其餘道院,也紛紛上前。
“興幽道院,乞入下脈修行。”
“九鳴道院,乞入下脈修行!”
“……乞入下脈修行!”
一切有條不紊,陸續遞交仙契,童子手中的金冊,越堆越高。
不過十來息之後,玉盤之中的金冊,就已經堆了一十三本。
殿中隻剩下胡元化一行,並未遞交仙契。
青冥、瑤光等道院都是目不斜視,並不關心。
可那些乞入下脈的道院,以及昆崳道院的莊雲歌,都紛紛將目光投來,看向了胡元化。
胡元化躊躇不定,猶豫不決,沒有第一時間上前。
“大道修行,隻尊本心,不必躊躇,且上前來吧!”
天陽子洞若明鏡,見狀也不動怒,隻是淡淡的催促了一句。
胡元化心中依然有些猶豫。
“師尊,且一搏吧!”
就在這時,胡正源卻突然上前,朗聲說了一句,目子璀璨明亮,有少年意氣。
果然!
還是要爭!
見狀,殿中眾人的目光立時都看了過來,除了昆崳道院,都露出了看戲的神色。
莊天歌聞言,輕輕搖頭,似在惋惜。
而胡正源這句話,也徹底打碎了胡元化內心的猶豫,何況這本來就是道院律令,他不可違抗。
大步上前,取出金冊,他躬身長拜,聲音略帶嘶啞:
“青峰道院胡元化,奉掌院周牧生之命,持金書仙契,求歸臨川道脈,乞入…乞入上脈修行!”
眾人起初並不在意,可胡元化最後四個字,卻如一記驚雷,響徹殿中。
整座大殿,頓時一靜,天陽子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而後一陣嘈雜傳來。
“胡道友,你莫非是太緊張了,慌不擇言了?”
殿中有修士立刻開口,聲音帶著震驚。
他沒聽錯吧?!
剛剛胡元化說的是上脈修行?
青峰道院要入上脈?
他倒是想自己聽錯了,可道胎修為,耳力何等敏銳,豈會聽錯?
“胡元化,玄師在上,還不速速重捋口舌,再說一遍!”
“上脈也是你想入就能入的?”
有修士不屑,冷聲提醒道。
“自不量力!”
有人冷哼。
“噤聲!”
聞言,天陽子眉頭皺起,拂塵一揮,立刻讓殿中眾人安靜下來。
而後他目光看向胡元化,淡淡的問道:“入脈之事,事關重大,你且再說一遍,你要入哪一脈修行?”
話已出口,覆水難收,胡元化再度長拜,沙啞著答道:“回稟玄師,我青峰道院乞入上脈修行!”
聲音雖然沙啞,可字字清晰,傳入眾人耳中。
無數人臉色巨變,可更多的是不屑。
一個連元象修士都沒有的破落戶,也妄想進入上脈修行?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真是得了失心瘋。
天陽子更是深深的看了胡元化一眼,說道:“入脈一旦選定,就不可反悔,你可考慮清楚了?”
“弟子奉命而來,絕不反悔!”
胡元化鄭重的答道。
“好!”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
天陽子拂塵一揮,胡元華手中的金冊就落入童子玉盤之上,位居首上。
“上脈選拔,更為苛刻,且不再此處洞天,你擇何人試煉?”
天陽子再度問道。
“回稟玄師,乃是我青峰道院院首闖關試煉,此刻,他人應當已經在金闕洞天了!”
此話一出,殿中眾人皆是臉色一變。
人已經在金闕洞天?這是來真的?
就在這時,昭陽殿外走進一個童子,對著天陽子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後說道:
“玄師,金闕洞天有力士來言,一自稱青峰道院之人,叩關拜闕,求入鎖天閣,還請玄師定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