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九象洞天秘傳的鎮敵之法。
亦是孔昊修行了數百年的秘法,這凝聚巨象的每一口法力,都是他精心打磨的“玉虛象元法力”,一縷就可抵得上尋常修士十縷,厚重無垠。
當年九象洞天祖師,以九具法身,齊出此印,一口氣踏死十位同境天驕,威震天下。
如今孔昊知曉顧遠劍法超絕,擁有至寶玄天劍丸,所以特以九具法身,困鎖對方九枚劍丸,再以此法鎮壓他。
可麵對這踏天之術,顧遠卻隻是大笑:“師兄,此法乃是以勢壓人,以強淩弱之術,若是你法力超絕,修為絕巔,根基如山,運用此法倒是不錯,可如今除去年歲之外,你有何處可碾壓於我?!”
大笑聲中,他頭頂之上有丈許寬的雷雲浮現。
雲中五行之雷、陰陽之雷、玉樞之雷、純陽雷霆,無數雷光滋生、閃爍。
顧遠法力湧動,也不遲疑,儘數落入此雷雲之中。
“轟!”
無數雷光彙聚,最終融為一道灰蒙蒙的雷光,陡然朝著天穹之上劈去。
先天大雷雲術之天罰之雷!
先天之體後,雖然不曾習有更為超絕的雷法,可憑借先天純陽雷體,顧遠雷法依舊再上一個台階,諸雷彙聚,如同天罰,赫赫之威。
他是先天雷子,任何雷法都憑空增幅三分力量,更彆說此刻這先天大雷雲術更是他一身雷法的精華。
“砰!”
一雷之下,天地乍亮。
萬裡天穹都明亮了數息,被照的通透。
若是此刻這萬裡之內,有妖邪之輩觀戰,頃刻之間就要被震碎心神,煙消雲散。
天地澄淨。
沒有太過浩大的聲響,一切都平息了。
孔昊身前,空無一物,踏天印哀鳴著墜回他的丹田。
真要說起來,這一式比拚,不算是什麼超絕之法的比拚,而是二人法力、道法、底蘊的比拚。
二者都是以勢壓人之法。
誰勝都是大勝,浩浩蕩蕩,不可阻擋。
“不可能?!”
“你才修行多少年,才拜入清澄門下多少年?!”
看著哀鳴不已的踏天印,孔昊麵色有些猙獰,忍不住抬頭,質問向顧遠。
這句話,其實不僅是針對顧遠,也是他心中一直以來的怨恨。
他身為九象洞天大弟子,最先入門,最先修行,可為何最終師尊選擇的親傳弟子不是自己?而是三師弟?
為何三師弟比自己年歲更淺,修行更晚,卻能後來直上,反超自己?
自己卻要在這元象巔峰苦苦蹉跎?
現在,現在一個拜入清澄洞天不過數十年的弟子,修行底蘊都要超過自己了?!
一念至此,他心中升了邪火,雙目赤紅,丹田之中一枚血紅色法印猛然流轉,綻放出赤色血光。
血煞象元無敵印!
九象洞天密傳的殺伐之印,不留生機,隻求一擊的絕殺之印!
“孔師兄!”
可就在這時,天穹之上卻傳來一聲輕喝。
孔昊驚醒,抬頭望去,隻見天穹之上,不知何時,顧遠眉心中央,一隻豎瞳,悄然睜開。
豎瞳金光熠閃,內中雷霆滋生,充滿了極儘殺伐之意。
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浮上心頭,孔昊心中巨震,充滿了心悸感。
危機!
危機!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如潮水襲來,將他心中原本的怨恨、憤懣,儘數壓過。
他心中陡然恢複了冷靜。
這是他難以抗衡的一擊。
若是這第三隻眼徹底睜開,他必將身死道消,難以抗衡!
原來,原來此人還藏著這般手段?!
剛剛這一場鬥法,隻是他的磨刀前搖?
孔昊頓時就想清楚了一切。
他閉上眼,一股強烈的苦澀感湧上心頭,霎時間一切爭鬥之念都散去了。
“此子和這凶獸不知尊卑,我且帶回洞府調教幾日,師兄可過幾日前去領人。”
顧遠眉心,大雷元洞神法眸緩緩散去,他淡淡的留下這句話,就領著窮奇凶獸和那年輕金丹,化為霞光,返回了霆霓道場。
天穹之上,再度恢複了寂靜。
孔昊立於原地,久久不動,不知再想些什麼。
“老爺,此子好生猖狂,竟然敢上門鬨事,要不我去執法堂告上一狀?”
青色鸞鳳在蠡雲山上目睹了這一切,眼見孔昊一動不動,隻能壯著膽子,飛上天穹,小心翼翼的問道。
“執法堂?”
“你以為我是金丹小輩嗎?”
孔昊抬頭,看著天穹,聲音沒有喜怒。
小輩爭鬥,才需要執法堂出麵,他身為元象巔峰修士,雖然還不是洞天之主的身份,可已經不是尋常弟子了。
以他的修為,爭鬥起來倒是無妨,可鬨到執法堂,那不是貽笑大方?
他還丟不起這個人。
這也是顧遠直接上門尋他的原因。
“那要不去尋天華老爺?”
青色鸞鳳再次小心翼翼的問道。
“哈哈哈!”
“四百餘年苦修,一份【地霄靈硫】,還要鬨到他麵前?!”
孔昊突然放聲大笑,笑聲久久不絕,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青色鸞鳳頓時僵住了身子,一動不敢動,害怕至極。
許久之後,孔昊似乎才恢複了冷靜,不再大笑,但是神情之中卻充滿了寂寥。
“七日之後,你去霆霓道場贖回洲兒,帶上一份【地霄靈硫】,其餘之事,不要管了……”
孔昊淡淡的說了一句,就不在多言,隻是落下蠡雲山,不見了蹤跡。
青色鸞鳳見狀,心中有些著急。
自家老爺這是被一場鬥法就打的沒心氣了?
可它身為妖寵,卻也不知該如何勸解,隻能著急的原地亂飛。
後續之事,顧遠自然不會知曉。
勝了這一場,他就不再理會,而是直接回到洞府,開始繼續修行。
這一番鬥法,他心中又有所得,雷法一道,可再衍一番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