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隱星是誰?!
“她”又是誰?!
能和袁卯這位妖皇相提並論,甚至被麵前這位梟雄當做底牌,隻為了繼續維持一統天下大局的存在,按常理來推導,應該也是妖皇!
再算上西域和南國...
塗山容容震驚的發覺,天下大勢竟然真的按照陸淵這位梟雄所言繼續發展,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偏差!
當然。
也有一種可能,是陸淵在說謊。
隻不過這種可能先天就被塗山容容排除在外了。
強者,不屑於說謊!
因為強者,沒必要說謊!
冰山一角都能壓死人,為什麼要虛構後麵真正的冰山呢?
有一說一,不就完事了?
所以,在排除掉說謊的可能性後,這種恐怖的布局能力,在讓塗山容容感到不寒而栗的同時,也發自內心的承認了自身與對方的差距。
這是手腕上的差距。
也是眼光上的差距。
她活了幾百年。
結果卻被一個十來歲的人類,在最擅長的布局上完美的碾壓,無論是高度還是精密程度,都被毫無疑問的碾壓...
如果這還不能證明她的無能,證明對方的恐怖,那隻能說明,分辨這個理論的人是個傻子!
而目前人妖注定歸於和平的大勢,也確實如同這位梟雄所言,不會因為一人之生死而出現崩潰。
既然如此...
“那就跟我來吧...”
塗山容容發自內心的輕歎一聲,瞥了一眼似懂非懂的塗山雅雅,麵色微黑,對著某個愚蠢的雅雅姐招了招手示意跟上後,對陸淵輕輕的點了點頭,化作一道流光,朝遠方飛去。
塗山容容都給出了如此明顯的暗示,如果塗山雅雅再看不明白,那隻能說明塗山雅雅是故意的。
因此,在塗山容容翠綠色的妖力綻放開來的下一刻,塗山雅雅也被一股冰藍色的妖力裹挾著,跟上了塗山容容。
陸淵自是不用這麼麻煩。
一步踏出,已是消失在了原地。
在塗山容容若有所思的目光中,以及塗山雅雅驚恐的神色中,陸淵緩緩從虛空中走出,出現在了這兩道流光的身側。
流光還在往前飛去。
陸淵仍在不急不緩的踱步。
雖然看上去很慢,但實際上卻並沒有被這兩道流光落下。
潛水難出真龍。
這句話是對的。
就像是此方世界,達到大妖皇的修為後就會感覺到壓迫感一樣,除非陸淵可以突破這種瓶頸,要不然,始終無法真正的撕裂虛空,進入下一層次。
陸淵自然也感覺到了。
隻不過...
他雖然不能真正的撕裂虛空,但並不是說他不能在虛空裡穿梭,甚至是不可以進行遠距離的空間遷躍。
撕裂虛空,涉及到了規則。
這意味著徹底打破規則,換取到一個破壁的機會,前往一個更大的世界,繼續攀登高峰。
而空間遷躍,隻是借用規則。
在一些規則外顯的世界裡,甚至都不用借用規則,隻需要動用空間元素,即可完成空間遷躍。
畢竟...
在規則內,打破規則...
這才是真正困難的事!
......
一座獨峰內。
彆有洞天。
大大小小的冰柱懸於山洞內。
大大小小的冰塊兒也隨意的擺放在這個洞穴中。
從冰塊兒和冰柱的塑造手法來看,是塗山雅雅親手而為,畢竟塗山內,也就隻有塗山雅雅擅長驅使寒冰,而且修為還達到了妖王。
創造出這麼大的一個冰窟,若沒有妖王的實力,恐怕早就在創造到一半時,因為法力枯竭而告一段落了。
根本不可能塑造出如此完整的冰窟。
當然。
這也確實是塗山雅雅的手筆。
雖然塗山雅雅一直想不明白,自家姐姐塗山紅紅為什麼要努力的保持這句屍體的形態,但考慮到這位小道士救了塗山紅紅和塗山容容的性命,塗山雅雅也就沒有表示抗拒或是不配合。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而塗山狐妖,有恩必報。
既然已經死了,那麼,自然就談不上以身相許了。
所以,對於塗山紅紅想要保留屍體形態的意願,無論是於情於理來講,塗山雅雅都很尊重和配合。
而就在此時此刻。
就在冰窟之中。
金發的狐耳少女正跪坐在地上,麵色複雜的望著冰棺內的人影,心中卻正在天人交戰。
塗山紅紅並沒有穿往日裡前來此地的那身素衣,而是穿著常服,任由冰冷的寒意席卷上身軀,倒了一杯酒,略有些失態的一口飲下,而後放下酒杯,麵帶愧色,喃喃自語道:
“你說...”
“我錯了嗎?”
“我很清楚,答應他,人妖和平相處的那一天就會到來,但我卻因為執念,始終邁不開這一步。”
“我知道,來問你,是個錯誤。”
“你救了我的命。”
“所以你的願望,我想要代你完成。”
“可是,時間太久了。”
“久到,我也記不清是什麼情感了...”
“是愧疚?”
“還是喜歡?”
“還是執念?”
“我已經不知道了。”
“所以,今天來這裡,一方麵是真的想見你了,一方麵,也是想在今天,找到一個我想要的答案,順便解開我的執念。”
“可實際上,我也清楚。”
“既然是執念,哪會那麼容易解開?”
“所以,歸根結底,也隻不過是我這個愚蠢衝動的人,來這裡,想讓你幫我找回那份心安罷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