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間之力至諸天
“西域。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
身披黑袍的女孩赤腳走在沙地上,火紅色的紅霞落在她的身後,似乎是象征著她那一去不返的青春。
龍影書局的製服,早已被女孩丟棄。
取而代之的,是那件塵封了不知道多久的黑袍,也正是那件從見過他後就再也沒穿過的黑袍。
唯一存留的,是那枚銀色的發墜。
與先前彆無二樣...與先前截然不同。
與過往告彆,這是女孩做出的選擇。
而為了做出這個選擇,女孩選擇了假死脫身,讓當年本就受萬人唾罵的一氣道盟李家,一蹶不振,忍辱負重的十餘年,才漸漸振作了起來。
李去濁、李自在,為李家之驕子。
李家家主曾當眾多次表明與誇耀,這兩個兄弟就是李家的未來,可是卻隻字不提李家的三小姐。
是家醜還是什麼?
我們無從得知。
隻是知道,李家並不重視這位李家三小姐,而這位李家三小姐,卻也不需要李家的重視。
身懷絕學,追隨明主,何須顧忌他人眼光?
李家的三小姐如此想到。
也是如此的回憶往昔的崢嶸歲月。
李家雙驕子,皆土雞瓦狗之輩,縱然大上了些許年歲,也終究是這位李家三小姐不願意和兩個哥哥較真罷了。
二八芳齡,征戰天下;同年異月,晉升妖皇。
隨主征南,代主鎮西;未滿雙十,假死脫身。
這樣的英才,又怎屑與兩個實力不過妖王的哥哥較真,又怎屑去向世人證明她的實力?!
李家的三小姐不屑這些虛名。
甚至可以隱姓埋名假死脫身。
可她深知,到了自己該出現的時候了!
明主離去,音訊全無;
知情者寥寥,皆守口如瓶。
於是,在金沙飛揚的沙丘上,昔年的李家三小姐曾說過:既然我找不到真相,那我就讓真相來見我!
這往昔的一幕幕,曆經歲月的磨難,卻仍能烙印在今天,女孩沒動用半分修為,就像一個凡人一樣攀上了沙丘,站在似曾相識的沙丘之上,閉上眼,恍忽間似乎是穿過了歲月回到了當初立下誓言的時候。
可時光是最殘酷的東西。
縱使女孩的修為驚天動地,亦無法捉住半縷時間……”
一拍驚堂,年邁的說書人對周圍拱了拱手:“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叮~~~!
就在此言剛落之時,約摸有一指長的金條,就不偏不倚,落在了說書人身前已乾的茶碗中。
“繼續說。”
衣著鮮翠的女子如此說道。
旋即,拽起身旁鬥笠男子的大手,蓋在了自己的小手背上,不滿的“哼”了一聲,把玩起男子的大手。
出手闊綽,卻讓一眾聽客看不清麵容。
可像這神神鬼鬼的東西,說書人也未嘗沒有幾分見識、幾分膽氣,又是用力的一拍驚堂木,續道:“時光流轉,分秒即逝,焉知此非下回?”
“續接上回。
惆悵之餘,頓生感慨。
身為皇者,又是個果斷的性子。
何況事已至此,也是多說無益。
明主教給了這個女孩很多很多的道理。
也帶著女孩見識了天地最上層的風景。
所以,女孩的棋局,無可挑剔,也無懈可擊。
遠處,餘一空城。
天非圓,地非方。
可棋盤本就不需方圓,僅需一平地。
此城,即為棋盤。
滿天星鬥為規,遍地金沙為則,在此棋盤之上,落子無退亦無悔,來客落主執棋皆如此。
而這第一步,女孩就拿捏住了局勢。
困李家之子,動一氣道盟之基,牽兩把利刃出鞘,拖飛雷之翼墮此局中,攪天下大勢,附圍點打援之意,實圖良機,以待渾水摸魚之時;女孩如此說道。
沙棋頓碎,城中忽起廝殺。
天象大變,夜,有流焰落入。
金玄雙色劍光頓時衝天而起,與五光十色的術法攔截流焰。
城外,人族三皇皆至。
而在萬裡之外,冰皇已踏海而來,橫跨兩域悍然破境。
女孩不慌不忙的撚起一顆黑子,落在了棋盤上。
萬裡之外,凜冬之前,忽有朦朧紫霧升騰而起,笛聲悠揚,蛇蟻星羅棋布,擺開了架勢。
而在城中,數枚白子已然將折。
我來!
背負血刃之皇以身入陣,恍若萬鬼之都重臨人間,空城被破,入陣者已折三分之二有餘。
城外的沙丘上。
又是一枚棋子落下。
隻不過,這枚棋子卻是一枚黑白子!
與此同時,地湧草木,身著白裙的女子從樹中走出,在無垠的金沙中,目視再度撚子的女孩:你是怎麼算到我會來的?
女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李家三小姐隻會專注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