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該是我雲嵐宗的驕傲。”
雲嵐宗。
山巔。
雲山的洞府內。
雲山溫上一壺雲霧茶,時隔五年,再次看著眼前這個徒孫,印象中的那個少年已經被此刻的青年所取代,而這名青年的境界也是讓他心驚不已,悔不當初:
“我雲嵐宗的開山祖師雲破天,在生前是中州赫赫有名的雲尊者,四星鬥尊,直到他因一些意外身消道隕之後,我雲嵐宗才在群狼環伺中退出了中州的舞台。”
“第一次舉宗遷移到西北大陸的雲嵐山脈時,由於我們是外來者,西北大陸上的諸多本土宗門曾聯手壓製過我們。”
“當年僅有的幾位鬥宗祖師也都在一次次鬥法中隕落。”
“後來,那些本土宗門在發現雲嵐宗是塊硬骨頭後,在確保雲嵐宗不開疆拓土的前提下,這才放過了苟延殘喘的雲嵐宗,老夫就是在那個動蕩的時期加入雲嵐宗的,經曆過那個時期的腥風血雨。”
“直到老夫接過宗主之位,才知道肩上的擔子有多重,才知道祖師和先輩們肩上的擔子有多重——老夫隻是修繕了宗門,除了早些年與人鬥法之外,這些年,沒有和周邊任何一個宗門或帝國開戰,休養生息了上百年才發展到了如今的地步,距離複興宗門的目標更是遙遙無期,就已經誕生出了有心無力的感覺,而祖師和先輩們卻在修繕宗門的同時,還在抵抗當時西北大陸上不少宗門的聯手壓迫,不瞞你說,老夫一直以複興宗門為己任,所以,當這個責任漸漸變成心魔也是老夫所沒察覺到的。”
“每一種功法都有不同的立意。”
“雲嵐宗的功法立意在於雲。”
“準確的說,極其重勢。”
“憤怒時,動手時,應烏雲密布,以遮天蔽日之勢壓製對手,這是傳承功法中有關鬥宗和鬥尊的部分描述,然而,在祖師和先輩們浴血奮戰的那個年代,這一部分已經遭到重創,原本的傳承已經被毀掉,哪怕是當初的補全部分,也是當年某位鬥宗祖師根據自己的記憶後添加的,而在接下來的一次次戰鬥中,這些鬥宗祖師留下來的傳承也已經變的殘缺不全,因此,到了如今,就變成了現在的殘缺形態。”
“而代表著鬥皇和鬥王階段的傳承則相對保持完整,觀雲海翻湧,潮起潮落,嘗試領悟其中的奧妙。”
“鬥王之下,則是雲霧。”
“縹緲的,朦朧的,這些都是。”
“所以,對於大部分弟子來講,他們的路還很長,他們的天賦決定了他們能否觸摸到雲海,亦或是一輩子待在雲霧裡,但對於老夫來說,向上突破的道路已經斷了,老夫唯一能做的就是強行突破,因為一名鬥皇是不可能憑借學識和鬥宗的隻言片語,修補一本最開始由鬥尊創造的功法,最差也要擁有鬥宗的實力,達到鬥宗的境界,才有資格把自己感悟到的經驗寫下來,不然,如果你隻是鬥皇,你寫上去的任何東西都隻能被稱為推斷和分析,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然而,你卻給了老夫一個驚喜。”
“當然,驚比喜多。”
“現在也是如此。”
雲山抬起手,一點也不見外的點了點坐在自己對麵安靜品茶的陸淵,絲毫沒有提及往事的不好意思,反而極其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