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柳心澄是衝自己來的,陸星河很願意陪他玩玩,甚至擊敗後依舊不會殺他,會再給他機會,看他以後會如何。
但柳心澄去針對飛仙宗,可就真正激起陸星河的殺意了。
飛仙宗弟子大多都是他在合歡宗的舊識,也有林玄這些親自收入宗門的弟子,與他關係匪淺,而且他們遠非柳心澄對手,一旦遇上很難幸免。
“柳心澄殺了飛仙宗多少人?”
陸星河語氣中透露著毫不掩飾的殺意,許青嵐心裡一顫,她是第一次見到陸星河這種姿態。
她下意識地垂下目光,不敢直視陸星河,低聲說:“十幾個,柳心澄剛動手,飛仙宗主就有所察覺趕了過來。”
“然後兩人爆發一場大戰,最終柳心澄不敵,落敗逃走。”
陸星河麵色冷峻,這個結果不出所料,有顧驚鴻坐鎮,哪怕柳心澄已掌握鯤鵬神通,也無法傷及飛仙宗根本的,但那些落單的弟子恐怕就危險了。
於是他又問道:“再後來呢?”
許青嵐繼續說:“後來,飛仙宗主主動出擊,再次找到柳心澄,結果依舊是柳心澄落敗逃走。”
“此後幾年裡,兩人爆發了五六次大戰,飛仙宗主好像有特殊手段,任憑柳心澄如何躲藏都能找到他。”
“而且每次交手後,柳心澄的傷勢越來越重,直到最後他終於忍受不住,離開了青光界。”
陸星河臉上露出些許意外:“柳心澄離開了青光界?去了哪裡?”
許青嵐神色黯然道:“他去了金石界,說要去尋找更強的力量,也正好找尋你的蹤跡。”
陸星河頓時譏笑道:“說的倒是冠冕堂皇,不過是被顧驚鴻打成了喪家之犬罷了。他若敢來,這次我必不留情。”
許青嵐目光中帶著複雜的情緒看向陸星河說:“我知道你現在修為高深,但也不要小瞧了柳心澄。他現在已經算是真正的鯤鵬,可以施展出鯤鵬一族的血脈神通,也正是如此,才會多次從顧驚鴻手中逃脫。”
“而且他曾提到過,感應到金石界有同類的氣息,所以才會選擇去那裡,說不定已經得到強大助力,或者是修為突飛猛進。”
陸星河玩味地看著許青嵐,調侃道:“怎麼,你這是在擔心我的安危嗎?”
許青嵐頓時臉色一變,冷哼道:“我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又怎麼會擔心你這卑鄙無恥之徒!不過要是跟柳心澄二選一的話,我更想要他死。”
陸星河好奇問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當初你可是不惜以死相逼救他,這才短短幾年就要置他於死地,難道反目成仇了?”
許青嵐忽然沉默起來,許久之後才回答說:“我要殺他,並非反目成仇,而是他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尤其是被得飛仙宗主多次擊敗後,整個人變得越來越陌生,根本不是我以前認識的柳心澄了。”
她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我寧願他就這樣死去,也不想他再無休止地被仇恨蒙蔽,甚至是墮入深淵。”
陸星河微微搖頭說:“我以為你會一直站在他那邊,沒想到……”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許青嵐卻自嘲笑道:“沒想到我會在他背後捅刀子是嗎?”
“要是真能殺了你,我當然會毫不猶豫地跟他一起。但我知道,從他輸給你的那刻起,便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你願意饒他一命,不是有多大度,而是將他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想看看會給你帶來怎樣的意外驚喜。”
“就像……現在的我一樣。”
許青嵐閉上雙眼,終於將想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這是她心裡早就想到的猜測,隻是一直不願意相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