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這種東西,好似火種。”
“灰燼中的火種,仍有複燃的可能。”
“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站在海神聖殿外圍的城牆上,林朝辭俯視混亂的城內,隨處可見大批手無寸鐵的海神島居民被當場擊殺。
鮮血染紅了地麵。
甚至彙成了一條條小溪。
順著排水溝,潺潺的流淌下來。
“你這個劊子手!”
“必定不得好死!”
一名魂聖級彆的海魂師,瞪著雙眼,撕開衝衝防線,衝到林朝辭腳下,欲登樓擊殺林朝辭,卻被林朝辭隔空一抓,全身血管爆裂而死。
臨死之際,他如此說道。
瞪著大大的雙眼。
聲嘶力竭的斥罵。
即便失去了氣息,也依然瞪著雙眼。
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令林朝辭害怕。
也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讓林朝辭產生愧疚之心。
然而,他小瞧了林朝辭的冷血。
“劊子手嘛……”
林朝辭麵無表情的放下手。
望著那些燒殺擄掠的羅網成員。
嗤笑一聲,饒有閒心的,好似是在回答問題一般,攤攤手,自言自語,語氣輕鬆卻滿是堅定:“我之英雄,彼之仇寇,人類總是認為自己是最仁慈的,認為自己受到傷害是不應該的,然而,即便我也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可我還是要說幾句,當你們沾染上葷腥的那一刻,你們的手上,其實就沾滿了另一隻生物的鮮血。”
說罷,拿出水壺。
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隨後,搖頭笑道:“人類才是這天底下最殘忍的生物,也是最沒下限的生物,虎毒不食子,然而,人類在災荒時,甚至會易子相食,部分人類甚至為追求那不必要的口腹之欲,取下魚籽、蟹籽,乃至將活魚硬生生做成刺身,即便很香,我也吃過,卻並不能證明,伱就是無罪的。”
“詭辯!”
似乎是發現了目標。
仍存於海神聖殿周圍的海魂師們大聲駁斥林朝辭的說法,吃著不能飛行的虧,紛紛調轉矛頭,一邊向林朝辭所在的城牆方向衝殺,一邊大聲呼籲著其他的抵抗力量,不要聽林朝辭的胡言亂語。
隻不過,林朝辭卻並非胡言亂語。
他不喜歡學習。
卻並非不喜歡增長閱曆。
卻也並非不喜歡明悟道理。
他隻是不喜歡那些枯燥無味的重複性練習題,及,那些沒有意義的廢話,故此,他在來到這方宇宙後,一直在以一個謙虛的態度接觸知識。
接觸的越多,懂的就越多。
懂的越多,看人性,看現實,看的就越清晰,對人性,對現實,也就越不抱有希望及僥幸心理。
“這世界的本質,就是如此。”
“你們弱。”
“所以,你們斥責,辱罵。”
“所以,你們的眼淚就會流下。”
“我們強。”
“所以,我們殺戮,侵略。”
“所以,我們的眼淚不會流下。”
林朝辭伸手一抓,極其精純的五十二級魂力爆發,屠戮這些魂力等級最高不過是魂聖,最低僅有魂王的海魂師,輕而易舉,不足掛齒:
“正如你們吃魚。”
“彆跟我說你們沒吃過,魂師需要的營養是普通人的數倍,不吃肉,你們的身體早就崩潰了。”
“而你們既然吃了魚,又有誰考慮過魚的想法呢?”
“它願意被吃掉嗎?”
“它願意死嗎?”
“定然是不願意的。”
“那麼,它為什麼不反抗呢?”
“因為反抗失敗了。”
“那麼,它為什麼不求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