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看甄應嘉。
把林朝辭送進去後,才回返至門前。
冷著臉,表示你們這些人的拜帖我已經收下了,差小廝去給老爺看了,還在等老爺回話。
允許了,伱就能進去。
不允許,那就等著吧。
希望你們這些人也都彆著急。
實在不行,回家,等明天吧。
老爺身子骨也不好。
休息一晚,不也挺正常的嗎?
甄應嘉與各大鹽商聽見這話,簡直想啐這老貨一臉吐沫,死的不是你,你當然不著急,其他鹽商都在,萬一我回去了,你家老爺想變卦,突然又接待了,鬼知道其他鹽商會不會把我賣了!
等!
便是等到明天天亮,也要等!
一直等到林如海願意見他們為止!
這可是事關生死的大事,容不得馬虎!
而在林府內。
後院中。
一場家宴卻已開席。
人數不多,隻有五個——林如海、林黛玉、林朝辭、紫鵑及蹭吃蹭喝的小黃蓉,隻是無一例外,都是值得被信任的人,就連黃蓉也是一樣的。
林黛玉稍顯倦意。
比她更疲倦的是林如海。
不過,林如海料到林朝辭必定在完事後找林黛玉說明詳情,解釋清楚,故此,也就強撐疲倦,招待著林朝辭。
桌上擺著一瓶瓊花露。
這是揚州一帶的名酒。
從宋朝起,就一直被文人墨客誇讚。
林朝辭嘗了一口,感覺不錯。
入口綿甜,並不辣。
連林黛玉都喝了一小杯,可見這酒的品質真不錯。
酒好,菜也不差。
揚州菜是淮揚菜的發源地,最考驗刀功的“文思豆腐”就是淮揚菜,林如海身為巡鹽禦史,權勢與財力皆非尋常官員能比,今日的餐桌上自然也有這道名菜,除了比較出名的揚州炒飯不在,餘者應有儘有,聊表林如海誠意。
古人對日常生活立下了很多規矩。
食不言,寢不語,便是規矩之一。
隻不過,林如海並非腐儒,對這規矩也有正確的理解,並非吃飯時不說話,而是嘴裡有食物時不說話,這才是孔子寫論語時的本意。
且,宴席嘛,本就是聊天的時機。
酒桌上好談事,這是自古以來的觀念。
“賢侄……”
林如海又換了種稱呼。
林朝辭一聽,就知道林如海想乾什麼。
林如海心裡也跟明鏡似的,笑了笑,試探道:“有一身如此驚駭世俗的武藝,未來不可限量,聖上正直用人之際,也準備對邊關用兵,賢侄就不想為國為民出點力,屢屢建功,為子孫後代搏一個榮華富貴?”
“沒這念頭。”
林朝辭擺擺手,意興闌珊:“既然林世叔你誠心問我,那我也就跟林世叔你說句實話——先天可無病無災活滿百歲,宗師與大宗師壽命悠久,陸地神仙更可坐視王朝興衰破忘,就像那些陸地神仙很少有子嗣子孫一樣,有的,隻是在那些陸地神仙未成宗師及大宗師前,生出來的,沒有的,今後也大概率不會有了,當一個人活的足夠久時,他就會明白,這世間很多東西都是虛的,便是真有子孫後代,有那個本事的,不用你,也能打下榮華富貴,沒那個本事的,有你,也守不住榮華富貴。”
說著,話鋒一轉,笑道:“我這個人沒什麼雄心壯誌,隻是,也並非是誰都能捏一捏的軟柿子,若這後漢一朝的皇帝都是聰明人,那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若這後漢一朝的皇帝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鐵血帝王,那他就要短命了。”
林朝辭指指天,隨後,放下手,夾開一塊獅子頭放入口中,咀嚼兩下,一臉滿足之後,這才笑道:“說是天子,不過是一個想當彆人兒子的人,彆人願不願意收這個乾兒子還不一定呢,就算收了,與親兒子肯定是兩個待遇,如果可以,麻煩林世叔給那位帶個話,意思是,他跟日月神教做的那點破事我都知道了,薛家,我罩的,希望他不要給我找什麼麻煩,而我,也需要他對這個誤會給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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