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了交代後事。
不過,還未等他開口,擂鼓山外就傳來一陣整齊的呐喊聲。
“星宿老仙,法力無邊!”
“一統江湖,壽與天齊!”
蘇星河勃然變色,怒而起身。
卻又突然想到了無崖子的安危。
忙道“是丁春秋那叛徒,師父,徒弟出去應付片刻,以徒弟這三尺薄名,勸退他不是問題!”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函穀八友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小。
不少人都受到過他們的幫助。
此時的江湖,以“恩”為先,恩字之後就是“義”字當先,便是惡名昭著的丁春秋也不想招惹函穀八友,不是惹不起,隻是單純的怕麻煩,怕被函穀八友救過的那些江湖人找麻煩,故此,驚走他怕是很難,勸退倒是有可能。
隻是……
“癡兒啊癡兒!”
“還沒看清他是為誰而來的嗎?”
無崖子撫掌而歎。
望著不知所措的蘇星河。
話鋒一轉,語氣淡然,摘下自己指間的戒指,遞給了伸出雙手的王語嫣“這就是逍遙派的掌門憑證,擁有我九成功力的你隻需小心那孽徒的毒,殺他不難,老夫躲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該直麵當年一事了,殺了那個孽徒,你,老夫的外孫女,就是逍遙派的新掌門,逍遙派上下必謹尊你號令,你敢接此戒嗎?”
王語嫣抬起的雙手微微顫抖。
讓一個此前從未見過血的小姑娘去殺一位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老油條,就算體內有充足的內力,心中的這份壓力,也定然是不小的!
敢嗎?
王語嫣忍不住回頭。
對上了林朝辭那雙滿是信任的黑眸。
心頭一定,又一狠。
雙手向上一托,大聲道“敢!”
“好!”
無崖子也是眼前一亮。
臨死前,他也算大徹大悟了。
逍遙派不能毀在他手上。
蘇星河定然是守不住此戒的。
那麼,這枚戒指落到誰的手裡,也就可想而知了,然,與其落到一位弑師的孽徒手裡,還不如落到一位雖說稚嫩,卻有膽魄的外孫女手中,也算是他對女兒那份遲來的虧欠補償了!
咳嗽兩聲,鬆開手指。
戒指自然摔入王語嫣掌心。
無崖子這才放鬆的一垂首,用遲暮衰敗的口吻,交代著後事“星河,你去前方攔一攔那個孽徒,切記,勿要與其發生什麼衝突,我雖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我在此處的,可他已經打上門了,定是有證據的,把他逼急眼了下殺手,對你,對我,對如今的逍遙派都不是個好結果,你要好好輔佐新掌門,勿使逍遙派衰敗;語嫣,你帶著你的朋友們先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既然你有這份膽氣接掌門之位,我也有一樣的膽氣相信你未來能替爺爺我報仇,不用掛念我,我已把九成內力贈予了你,留下的一成內力,既能讓我說幾句遺言,也能讓我震碎心脈,不給那孽徒機會……”
話音未落,蘇星河已跪倒在地。
即便是王語嫣,也是滿目黯然。
話是如此說的。
可是,他們這一走,就算把無崖子的屍身留下了,無崖子能免受折辱,不也是把無崖子的屍身拱手相讓了嘛,誰知道丁春秋會不會挫骨揚灰?
死者為大,都講究落葉歸根。
所以……
“為何要這麼麻煩呢?”
林朝辭伸手一摘,就像摘果子一樣。
手裡頓時就多出了一個碩大的頭顱。
把黃蓉、阿朱與阿碧嚇的連聲尖叫。
太突然了。
突然到她們都沒反應過來。
隨後,林朝辭這才把手中的頭顱扔到了無崖子身前的地麵上,在無崖子漸漸失控的表情中,甩去手上的血珠,語氣依舊是那般淡定“彆誤會,我沒救你的意思,我隻是不想跑,更不想在這種先天中的三流貨色麵前跑,有啥遺言請繼續說,我先去外麵抓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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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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