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的解釋,反倒讓他想揭過的這件事越抹越黑,不過,即便是林朝辭,看見白亦非的身世也是被嚇了一跳,目光不禁落到那柄白劍上,探究的表情無需多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武安君的佩劍呢,怎麼,你認為我沒有讓你出劍的資格嗎?”
白亦非很快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反手一抽,正手一握。
以正手持白劍,反手持紅劍的姿勢,斬釘截鐵的提醒道:“我的白,與秦國武安君的白並非同一白,我這兩柄劍,傳承自我的母親……”
“但隻有一柄是你母親的劍。”
“另一柄不是。”
林朝辭一口咬死真相。
令白亦非詫異之餘,倍感驚懼。
此事,天知地知,他知母親知。
剩下的無人知曉。
便是有人知道,眼下也都成死人了。
林朝辭是怎麼知道的?
要說林朝辭是白氏後人,見過秦國武安君白起留在祠堂裡的畫像,認識這柄對外稱作“在戰爭中不慎遺失”的佩劍,倒也不奇怪,可林朝辭並非白氏後人啊!
行,退一步再說。
就算林朝辭是白氏後人,也認出了這柄很多年前白起遺失的佩劍,為什麼就不能是他白亦非運氣好,撿漏撿到的?
白亦非此刻有一百句話想說。
然,都壓不住他眼中的殺意。
若說此前他們倆還有合作的可能性,那麼從林朝辭知道這個秘密後,兩人之間就隻能決一生死了。
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留手了!
“宗師之意——開!”
厲喝聲於白亦非心中響起。
他早已過了中二的年紀。
招式名稱什麼的,不說也罷。
隻在一瞬間,強大的宗師之意就把林朝辭拉到了一片白雪皚皚的浮橋上,前方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後方則是一片被白雪覆蓋的寂靜城堡,兩邊是空蕩蕩的懸崖,似乎隻有這座架在兩座懸崖之間的浮空獨木橋是唯一的棲身之所。
這便是宗師與先天的差距!
宗師之意一出,先天直接墮入幻境!
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且,這還不是單純的幻境。
不是說我給自己一刀,感覺疼,就能強行掙脫的。
他已經把你的意識拉入了這片空間。
你能看到的一切。
也就是目所能及的一切。
都是他精神意識上的一種寫照。
而在外界,他還在攻擊你的身軀,一個沒有意識的空殼子,便是普通人拿著一柄劍都能殺死你,你又如何以先天的實力去和一位宗師鬥呢?
但凡事總有例外。
就像劍意可以抗衡宗師之意一樣。
這一招,白亦非能對焰靈姬使,能對姬無夜使,能對紫女等人使,卻做不到對衛莊這種練出了縱橫劍意的先天使,衛莊也不會給白亦非這個機會。
道理放到林朝辭身上也是一樣的。
“終究還是走偏了路。”
望著眼前的雪景,林朝辭的語氣稍有些惋惜,倒不是故作傷感,而是他沒能見到自己想見的那種意,故此,話鋒一轉,翻滾的血海不知從何處而來,將這片空間與目所能及的一切淹沒,其中,自然也包括被反囚禁住的白亦非,抬起手,並指如劍,點在不知何時被鎮壓在血海之下的白亦非額頭上,在無數人族與異族魂魄的嘶吼聲中,好似掌管著一切殺戮的神祇一般,一指,便將白亦非從血海中震了出去,而在外界,白亦非近乎同時的身軀一震,七竅流血之餘,感覺大腦好似被利劍穿透了一般,再也無法壓製的痛呼一聲,兩柄剛好抵到林朝辭胸膛的長劍脫手落地,耳邊傳來的最後一句話,是林朝辭從容不迫的聲音:“這一次……你應該見識到了什麼才是血海滔天,希望你能從中學到些什麼,也算不辱沒你的家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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