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有肉,有感情。”
林朝辭擺擺手,並沒有像韓夫人與白亦非想象中的那般動怒,甚至相反,寬容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卻也正因為這種寬容讓人覺的深不可測:“你是他的母親,他先叫你沒毛病,不必拘束,也不用想太多,我還不至於無能到用一個不算錯誤的稱呼敲打伱們,如果你們有一天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成長到與我抗衡,乃至脫離我的掌控,遠走高飛或反噬我的地步,我會很開心,因為那時的你們能被我視為對手,我平等的尊重每一位在我登上巔峰途中,可以用屍骨鑄成台階,助我登頂的對手,而我的對手們也會在那一刻完成升華,見證我,能在廣闊無垠的星空中走多遠,他們會被我牢牢記住,以另一種方式成為傳奇。”
白亦非的眼角不自覺抽搐。
說真的,他寧可林朝辭敲打他,都不願麵對現在的這個林朝辭。
敲打,意味著忌憚。
無懼,意味著自信。
一個自信的人是相當可怕的。
一個自信又聰明的強者更加可怕。
他究竟有多強?
竟在渴望有人成為他的對手?
對手這玩意不應該是越少越好嗎?
你怎麼還渴望上了?
真就不怕失敗?
不過,林朝辭也知道自己的這種思想會給白亦非母子造成多大的衝擊,哪怕他說的是心裡話,但這種強者無懼、仁者無敵的思想還是太超前了,故此,他並未逼著白亦非母子發表感想,擺擺手,輕描淡寫的就揭過了這個話題:“焰靈姬呢?”
白亦非頓時明白了話裡的意思。
這是要讓他帶路,去地牢見天澤了。
見母親都臣服了,也就低下頭,擺出了一副臣服的姿態,認真道:“屬下這就去叫她過來!”
林朝辭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算是默認。
白亦非連忙退了下去。
不多時,便帶著八字不合、臭著一張臉的焰靈姬回到了林朝辭麵前。
暫時告彆了母親。
前往新鄭城外的一處死囚牢籠。
昔日的夜幕在韓國各地設置了不少格局相似的死囚牢籠,用來關押一些極度危險的犯人。
天澤所在的囚籠,便是其中之一。
相比之下,焰靈姬呆的那座水晶池簡直是天堂。
而這些死囚牢籠,並不是全歸姬無夜掌管的。
姬無夜隻是這些死囚牢籠名義上的統一主人。
實則,就像左司馬劉意囚禁焰靈姬打造的那座千年水晶池牢籠一樣,這些死囚牢籠可被姬無夜一派的人馬租用,或是改造成自己喜歡的風格,滿足各種怪癖,或是從實用角度出發,加固,並把一些神秘人物扔進來關押。
姬無夜不會管這些。
他隻是希望,暴雷的那一天,他能有個準備。
就像白亦非囚禁天澤一樣。
與其讓天澤找到機會逃跑,與其讓白亦非興師動眾的在某地修建牢獄,還不如統一管理。
這便是夜幕黑暗麵的一角。
不止白亦非有自己的死囚牢籠。
潮女妖、蓑衣客與翡翠虎都有。
尤其是蓑衣客。
他的死囚牢籠從來都是滿狀態。
天南地北的諜報人員應有儘有。
相比之下,潮女妖的死囚牢籠從來都是空缺的,翡翠虎也不逞多讓,隻是偶爾扔進來幾個人。
有姬無夜背書。
這些死囚牢籠的安全性無需多言。
而在白亦非掌管的一座死囚牢籠內,林朝辭、焰靈姬與白亦非,也終於是見到了那位被鎖住琵琶骨、戾氣滔天、垂著腦袋不知生死的百越廢太子,也是被稱作赤眉龍蛇的絕頂先天高手——天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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